蔡书竟:“是我爸,要做个手术,南界这家脑科医院很有名气,所以我和我哥特意带他过来。已经安排好了。”
余今十分客气而又诚恳地送了几句祝福的话,听着就很像医生说出来的。
三个人又交换了电话号码后,余今便拎着包和他们说了拜拜。
分别了会儿后,朱征撞了下蔡书竟的肩膀:“你为什么说不可能是那个学长?”
蔡书竟:“我也是听和余今同校的朋友说的,那个学长在当年的绑架案里,已经被宣告死亡了啊。”
。
余今回了病房后,没急着收拾东西,只是望着自己好几天没见的房间,嗅着里头淡淡的消毒水味,看着摆在床头的药和防止停电跳闸的电池式小夜灯,有些恍惚。
他没有追问朱征和蔡书竟,并不是觉得荣荀不会是他那位让他抓心挠肺想要回忆起来的玩伴。
而是因为他的本子上写了那样一句话——“我们真的没有见过吗?”
荣荀说他们从前没见过。
如果他真的是那位许姓学长,他为什么会更名改姓?又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这里头肯定是一道很深的伤疤。
恰好余今,不想去揭荣荀的伤口。
从前怎么样他并不在意,荣荀是不是那个人他也无所谓。
他只看现在和未来。
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
他不记得,也暂时无法回忆。
那现在好好的喜欢荣荀就好了。
余今胸腔里横冲直撞地冲动情绪一点点消散,他刚刚差点就拽住荣荀,不顾一切地去问了。
他不知道荣荀会不会告诉他,他只知道如果他问了,大概就戳中荣荀最痛的地方了。
毕竟蔡书竟一直在强调不可能,荣荀自己本人也闭口不谈,那就代表从前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可逆的伤害。
余今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黑暗包裹住了他,他想他好想抱一抱荣荀。
余今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和旧友久别重逢的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悦,毕竟他确实不记得了。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蔡书竟给他发了条彩信,是一张照片。
余今听到手机震动时,还以为是医生找他,一打开,就见到了带着照片的彩信。
【蔡书竟:我让我妈发给我的。】
男人之间没有什么过多的话语,余今点开照片,发现是三个小孩站在一块比剪刀手拍的。
照片很模糊,看得出拍摄设备不怎么样,但也能够看清楚脸了。
在最中间的那个,应该是自己。
他现在比朱征和蔡书竟都高,但照片里却矮他俩一截,还比他们白,只不过没有现在白。
余今能够从三个小孩的身上辨出现在的影子,也就更加相信朱征和蔡书竟说的话。
毕竟照片里的自己,笑得很灿烂。
他看了会儿,把照片保存了,跟蔡书竟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