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周自横将陆唯西送去门诊,并找了个技术好的护士帮他扎针,随后匆匆离开。
陆唯西未从受宠若惊的状态中回过神,恍恍惚惚的回想昨晚到今天中午的每一幕,总觉得周自横像是忘记竖起尖刺的刺猬,没有扎他,也没有忽略他。
太阳从西面出来了吗?
许是沉重的情绪暂时得到缓解,陆唯西竟然第一次生出输液的时间并不难熬的想法,尽管所有的药打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期间护士按照周自横的吩咐体贴的送来了晚饭,他象征性的吃了几口来安抚隐隐作痛的胃。
护士给陆唯西拔了针,他坐着缓歇了十来分钟,乘电梯去了趟周自横的办公室,果然没人,于是他关上门离开,临走前瞥了一眼茶几上的药,却没有拿。
他想赌一赌,也期待能得到来自周自横的一点点所谓的关注,虽然他知道,他不配。
回去的路上,陆唯西接到委托人的电话,想约他见一面了解案件情况,他匀开第二天上午的时间,回到家后便钻进了书房整理资料,十点钟时,家里的门铃响起。
陆唯西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他仍沉浸在案卷里,抚着一直未曾消停的胃东倒西歪地站起来,下意识顺着声音去开门,看见立在门口的周自横时甚至恍惚了片刻,一时之间想不起他怎么知道他家住几楼,为什么没有发信息便突然造访。
“你的药。”
周自横抬起手晃了晃,陆遇s烟水唯西仍在愣神,胃里突然掀起一股剧烈的刺痛,于是不由自主佝腰抵住背后的墙壁。
“又胃疼?”
“嗯。。。。。。”
陆唯西神魂归位,错开身让周自横进门,他想开鞋柜拿拖鞋,但胃难受的厉害,腾不出手,周自横却自来熟似的翻出拖鞋换上。
“药也不拿就跑,活该你难受。”
“忘了。。。。。。”
陆唯西面不改色的撒谎,靠着鞋柜目光随着周自横移动,看见他将药放在茶几上,脱去外套转身去卫生间洗手,嘴角不自觉弯起来,甚至觉得心口有些暖,如果胃痛没有那么剧烈的话就更好了。
周自横走到门边将陆唯西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他靠着沙发一角,拉过毯子卷在身上把自己缩成一团。
“量体温没,还烧不烧?”
“没。。。。。。”
周自横倒了杯水,先翻出袋子里的胃药抠出几粒给陆唯西服下,趁势用手背试了试他额间的温度,随后拧起眉头去卧室拿体温计。
“夹好,超过38。5还得打退烧。”
陆唯西没吭声,夹好体温计又按着胃,全部心思放在工作上时还好,一停止了思考,身上的不适感便又争先恐后的浮上来,如带刺的藤蔓一般缠着他的身体。
周自横抽开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放上去,隔着潮湿的衣料替他按摩,难得没有忽然抽风用力压他的痛处,陆唯西有些许贪恋,竟然在这短暂的温暖中生出几分困意,可也就是眯了一分钟的功夫,温暖的手掌便抽了出去,他不情愿的睁开眼,看见周自横已经取出体温计在读刻度。
“39。3,你不觉得晕吗?”
“有一点。。。。。。”
周自横似是十分糟心的瞥了陆唯西一眼,把袋子里的针剂摆在茶几上,然后又去洗了一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