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配合肿瘤医院的医生为他做了手术,西西,你先养好身体才能去看他。”
“手术成功吗?癌细胞有没有转移。”
“很成功。。。。。。”
周自横含糊其辞只回应了前半句,许是因为才醒,陆唯西的大脑不太跟得上趟,也只听到了手术成功,他像是松了口气。
“谢谢你肯替他做手术。。。。。。”
“别操心这些了,你也才死里逃生。”
“周自横,我肚子好疼。。。。。。”
他话音才落,陆唯西突然缩起来,手也不自觉捂向腹部,周自横连忙阻止。
“西西别动,你刀口还没长好。”
因为凝血功能障碍,做完手术十多天,陆唯西的刀口都没有长,渗血渗脓,引流管始终不能撤,每次换药如凌迟,他的身体会反射性的抽搐,周自横什么都亲力亲为,唯独换药下不去手。
也就是上周,凝血功能障碍彻底纠正,刀口才有了愈合迹象,过程比一般人慢,此时还发炎红肿,稍不注意或乱碰乱按还有可能再次撕裂。
“我好疼。。。。。。你为什么不给我用止疼药?”
陆唯西终于可以开口呻吟喊疼,可以清醒着倾诉痛苦折磨,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后,他委屈的红了眼睛,泪眼朦胧。
“我现在就让护士给你打。”
周自横蹲在床边安抚,此前陆唯西有过滥用止疼药的经历,多科医生会诊后认为应当适当停用止痛剂的剂量,加之他是昏迷状,没多久便撤了止痛泵,可周自横不知道的是,陆唯西却是闭着眼睛生生熬了这么多天。
疼得绝望。
他本就不是个有原则的人,此时听着陆唯西带着哭腔喊疼,连忙按下呼叫器让护士送药,药水打进去,他替他擦拭发丝间的汗,不厌其烦地安抚他越来越躁动的情绪。
陆唯西在重症监护室又躺了两天,身上大部分管线被拆除送回单人病房,陆广仁带着慕南枝,谭曜缠着邵君逸都来接人,周自横将那一头白发染了回来,回家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擦头发的功夫便倒在床上睡过去,一连睡了十二个小时才醒。
有几个陆唯西的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信,应该是后来发的,告诉他在家好好睡一觉,不用着急去医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怎么能不着急。
他急匆匆起来换衣服,没再洗脸,坐到车里通过后视镜才看到自己一头乱炸的毛,活像一只山鸡,在车座上发现一只棒球帽压住头发便往医院赶,进病房都没有摘。
“这么热的天气你怎么戴个帽子?”
陆唯西也断断续续睡了大半天,此时病房里是邵君逸和谭曜在,但他像个躺着的电灯泡,那两个人没觉得不自在,他自己却浑身长毛了似的哪都不舒服,周自横推门进来时差点没认出,定了会儿神才反应过来。
“头发没干便睡了,炸成了鸟窝。”
周自横在床边坐下,肚子里咕噜咕噜唱起空城计,他一天没吃东西了,紧赶慢赶开车来时倒没觉得,这时候却敲锣打鼓叫得正欢,他尴尬的咳了两声,对上陆唯西似笑非笑的眼神。
“我妈让邵哥带了晚饭过来,不过你要去外面吃,我不想闻那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