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的手指灵巧,周自横的除了灵巧也十分修长好看,几颗扣子在他上下翻飞的动作下一一解开,陆唯西在病号服下套了一件背心,显然碍事。
“背心也得脱下来。”
“哦。。。。。。”
周自横挪到床尾将床头摇起,小心帮陆唯西脱去背心,摸到背心上前胸后背微热的潮意,目光下意识落在他略微起伏的胸口。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陆唯西瘦的有些不成样子,隐约可以看见皮肤下凸起的肋骨,根根分明。周自横看得难受,目光凝在他单薄的胸膛上许久没有挪开,察觉到长久的注视后,陆唯西不自在的咳了咳,欲盖弥彰似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如果想快点好起来,少遭罪,你最好把恢复饮食当成重中之重,身体最敏感,你敷衍或是认真对待都会得到该有的反馈。”
“好。”
陆唯西回应的很快,表情却未变幻,似乎像是下意识接一句事不关己的话,显得格外漫不经心,周自横胸膛里莫名窜起一股恼意。
“我说的话你有在听吗?”
“你说好好吃饭。”
“。。。。。。”
“我听见了。”
他只是不敢保证能不能做到而已,这副身体好像从夜夜失眠开始便与他的灵魂割离开来,日渐脱离他的掌控,让他煎熬难耐,他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够结束,或许是他死的那一天才会真正解脱。
“嗯?”
“最近还会失眠吗?”
“嗯。。。。。。”
“那为什么不按时服药?”
治疗神经衰弱的药就放在床头柜上,尚未拆封,周自横刚刚就看见了。
“没用。。。。。。”
吃了还会心慌心悸心跳如鼓,难受得坐卧不安,比失眠更难熬。
“没用还是不想吃?”
“有什么区别?”
“讳疾忌医,陆唯西,别以为你这样得过且过便可以赎罪。”
“哦。。。。。。”
陆唯西闷闷的哦了一声,垂下眼帘,继而闭上眼睛。周自横愣了愣,他明明只是想提醒他听从医嘱注意身体,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变了味。
他好像始终学不会与陆唯西正常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