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唯西咳嗽时轻时重,没敢瞎折腾参加二轮夜宵聚餐,九点多便与众人分手回家,尽管如此,他还是生出一种力不从心的疲惫感。
交际应酬太累了。
他没着急上楼,想与周自横打个电话以解相思之苦,但掏出手机才看见他发的短信,有个急诊手术。陆唯西坐在车里咳了咳,许是一整天说话太多,他嗓子干涩的厉害,咽喉处好像又有些肿,咽水都觉得疼,明明除了大年初一没吃药外,这几天顿顿都没有落下,可上下呼吸道的炎症轮番席卷,按下葫芦起了瓢,没完没了。
周自横在就好了,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耍赖说难受,等着被伺候。在家却不行,在外漂泊这几年,他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报喜不报忧,生病自己扛,反而不愿意把脆弱的一面给父母看。
人真是一种复杂的动物,有朝一日会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交付真心,却与自己的亲人渐行渐远。
陆唯西磨蹭半晌,觉得胃里那阵难捱的恶心抽痛感缓解一些才回了家,进门发现邵君逸也在,此刻正被慕南枝拎着站在试衣镜前,陆广仁架着副眼镜坐在沙发里,放下手里的书乐呵呵的笑。
“我老婆眼光就是好,这套不错,小邵明天就穿着去相亲一定是最亮的崽。”
慕南枝女士倒是一视同仁,不光为陆唯西买了衣服,安排了相亲活动,连邵君逸的也包揽了,陆唯西眯着眼睛扫了扫邵君逸那身行头,干净利落又儒雅翩然,敛去身上一些可以忽略的短板,完全凸显出他精致深邃的五官,竟格外招人。
“人群中最亮的崽,咳咳咳。。。。。。邵哥,确实非你莫属。”
顺着陆广仁的夸奖,陆唯西忍不住咧开嘴似调笑似饱含同情,向他投以自求多福的眼神。
“你也来添乱。”
邵君逸作势要脱身上的衣服却被慕南枝阻止,慕女士中气十足的朝着玄关处吼了一嗓子,顺便把邵君逸拉到了沙发旁。
“陆唯西回来了?那正好,洗个手赶紧来客厅,我给你俩开个会,交代些相亲过程中的注意事项。”
“师傅,您十万火急把我叫家里来就是为了这个?”
邵君逸一头雾水散去,总算是搞清楚了陆家夫妻的套路,陆广仁眯缝着眼耸耸肩。
“妻命难为,你和陆唯西也都老大不小了,我家慕女士为了给你俩兔崽子物色良人,这几个月没少操心。”
“可是。。。。。。我没打算结婚啊。”
“呸呸呸,奔四的人了还说这样的话!”慕南枝拖着陆唯西回到客厅,恰好听见邵君逸的话,简直是怒其不幸哀其不争,顺便还瞪了一眼故意咳得惊天动地转移注意力的陆唯西,但也出于关心倒了杯水递给他。“以前还觉得你俩省心,现在能把人急秃头,一个比一个磨蹭!让你们相亲找对象,又不是让你们上断头台。”
“妈,您饶了我们吧。”
陆唯西喝了半杯水,每吞咽一次都觉得如刀割,嗓音仍旧显得干涩,他见邵君逸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开口,于是只好自己冲锋陷阵。
“什么叫我饶了你们,你今天不是同学聚会去了吗?数没数打光棍的还有几个?”
慕南枝简直恨铁不成钢,单位同事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这两年都陆续抱上了孙子外孙,她和陆广仁吃席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桌,就是没亲自办过,可皇上不急只急他们,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气定神闲。
“我们有自己的考虑和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