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唯西还不知道自己哪里露了馅,眼睛不自觉地眨了眨,神色像是茫然,又像是无辜,就是没有瞒报军情的愧疚,甚至还好死不死的狡辩。
“我明明住了八天。。。。。。”
“陆唯西!年前就查出肺炎为什么不住院,拖到咳血?你有贫血自己不知道吗?强行出院时候的血色素只有5g,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医生说可以调养的。”
“我已经联系好了病床,明天给你办住院。”
周自横不由分说,先斩后奏,陆唯西一听瞬间就冒了火,扒开被子坐起来。
“要住你住,我不住!”
“由不得你!”
“笑话,我正常成年人难不成做不了自己的决定?”
“看看你做的什么狗屁决定,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什么鬼样子?你大概不知道,这就是我的常态!”
“那便从现在开始改了吧!”
“不改!你不如先改改喜欢替别人做决定的臭毛病!”
陆唯西一个枕头砸向周自横的脸,颤颤巍巍从另一侧下床径自走向卫生间,咣当一声把门关上并且上了锁。
一场嘴仗打的筋疲力竭,陆唯西心跳剧烈,腿肚子发软,靠着门坐在地板上喘气。
“陆唯西,你别往地板上坐!”
“要你管!”
虽然嘴硬,他还是撑着洗面台起来挪到了马桶盖上,身子向侧后方一仰,死狗一样靠着墙。
怎么就吵起来了呢,明明在家的时候像个有求必应又乖巧的舔狗,怎么对上日思夜想的周自横却将所有的恶劣情绪都撒在了他身上。
陆唯西有些懊悔,可转念一想被强迫住院却又恨得牙根痒痒。
周自横也是这样的情绪,既懊悔又生气,有心去哄,可又拉不下脸,卫生间响起哗哗的淋浴声,他叹了口气走去厨房,不管如何,先把人喂饱再说。
可他刚开始打火,医院打来电话,就近的一个中学发生学生食物中毒事件,人员众多,还有好几个重症,需要他赶回去处理。
周自横立马换衣服出门,路上给陆唯西发了个语音,告诉他锅里温着红枣粥,没来得及炒菜,让他吃完饭好好休息,晚饭后禁食禁水,明天早上七点直接去医院找他。
陆唯西听完把手机扔到沙发的犄角旮旯里,但还是老老实实喝了一碗粥,随后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律所的同事已经忙起来,开庭的开庭,写材料的奋笔疾书,搞咨询的也都各自在隔间里与人交流,主任去了律协开会,一群人忙忙碌碌,相比之下,只有他像是个闲人,于是充当起了打杂的,将主任珍藏的武夷岩茶顺出来给大家泡茶喝。
有年轻人趁着浓郁的茶香抱来一堆问题,三三两两将陆唯西围在中间请教,他耐心细致,不厌其烦,抓的症结又一针见血,明明是出来躲清闲,却莫名其妙开了一场答疑解问的专题会。
临到下班又回来几个人,起哄让陆唯西请吃饭,他一口应允,在常去的那家私厨订了桌,一群人乌央央疯到十二点多。
阳奉阴违破了戒让陆唯西神清气爽,回到家洗了个澡才想起沙发缝隙里的手机,捞出来看了看,没有周自横的信息,他看了一眼快要耗尽的电量,又扔进缝隙里回了卧室。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陆唯西披了件衣服坐在书房里工作,周自横带着一身消毒水味找上门。
“为什么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