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陆唯西恢复意识并知道自己在重症监护室后,从护士和医生的只言片语中一次次听到家属、病情之类的字眼,便知道他报喜不报忧下粉饰的一切都好被戳穿了,并且如此突兀且惨烈的吓到了他的父母双亲。
他有些后悔,甚至觉得自己不懂事。
“你确实该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过不是现在,等你好了给我回家去跪搓板!”
说来奇怪,慕南枝大半辈子说话时候语气凶巴巴,可是听得人却总会忽略掉她的语气并且从中体会到藏在字里行间中的爱意,陆广仁是,陆唯西也是,他用力扯出一个笑容,连声答应。
“好。。。。。。”
“快点好起来,我做饭给你吃。”
“嗯。”
“难受就和医生说,别忍着。”
“嗯。。。。。。”
虽然能简单对话交流,但每说一个字都需要耗费陆唯西全部的力气,明明是很短的时间,他竟然有些体力不支,连眼皮都开始沉重起来,起起伏伏再软软的耷拉下去。
慕南枝看得心酸又心疼,忍着哭腔在他耳边轻声说。
“陆唯西,我和爸爸都很爱你。”
他大概是听见了,贴着鼻腔的胃管随着略显厚重的鼻息颤了颤,眼角蓦然淌出一行热泪,慕南枝小心的伸出手指帮他擦干净,自己的眼睛也蒙了一层厚厚的水雾。
接连两天,陆唯西的情况都在好转,清醒的时间也长,陆广仁也探视了一圈,凝在医生眉间的愁绪仿佛都晕开不少,然而病理报告没出,他们始终不能彻底松口气,仍旧提心吊胆。
眼看着能转出重症监护室的前几个小时,陆唯西再次陷入昏迷,各项指标急转直下,医生紧急施救,险些再下病危通知。
陆广仁和慕南枝心生不好的预感,甚至做好了病理报告是恶性肿瘤的心理准备,后来医生告知他们病检结果无异常时,两个人不约而同落了泪,回到家后抱头痛哭。
陆唯西第二次昏迷后始终没有苏醒,身体指标起起伏伏,期间邵君逸回来过一趟,但因为医生拒绝探视,他只能悻悻离开。
慕南枝向科里领导说明情况,并写了内退申请,领导没同意,先给她批了三个月假期,陆广仁放弃升任院长的机会,将手头的案子移交出一部分给庭里同事,换取相对宽松的时间,与慕南枝来回调班去医院陪护陆唯西。
这一次,陆唯西昏睡了近半个月,醒来时身上的刀口已经基本愈合,他睡得沉,万幸免遭挤压刀口换药的痛苦。
慕南枝半个多月几乎没阖眼,形容疲倦憔悴,头上的白发都冒了出来,医生离开后,她看着醒过来的陆唯西吧嗒吧嗒掉眼泪。
“妈。。。。。。”
陆唯西动了动手,试图拽人,但手臂软趴趴的,没有半点力气,抬起一半又摔回床上,不知扯到了哪根管子,他疼得吸了口气,终于唤回慕南枝的注意力。
“怎么了,哪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