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抵着冰冷的墙壁,仿佛又回到十三岁跪在毓秀宫前不知疲倦麻木磕头的那刻。
满腔绝望,只能靠血肉痛楚来磨钝。
她对着“他”叫他的名字,只是以为“他”是他,把“他”当做了他。。。。。。
可是阿星你知道吗,真正的景晏,永远不会像“他”那样,如此轻慢、欺侮、狎昵于你。
此刻暗室若有烛火,抬眼便能看见满墙血色抓痕,和男人仿若抽走了灵魂的佝偻背影。
另一边,延熙帝面对纪沉星的控诉,十分好笑。
“婠婠,我要真想吃你豆腐,你俩细胳膊细腿能顶什么用。”说着,抬手解开她面纱系带,将她翻转过来。
“不过我们已近两个月没欢好了,你说,我要不要如你所说,择日不如撞日,就地把你办了,让章嬷嬷如了愿呢?”
他噙着笑欺身压近,吓得纪沉星浑身激灵,一脚踩在他脚背上:“禽兽!混蛋!登徒子!下流鬼!”
延熙帝就喜欢她这幅样子,羞极怒极伸出爪子,挠得人心尖发痒,骨头缝里填满快慰。
纪沉星望着吃痛依然不改面色的延熙帝,人都麻了,屈膝准备来个狠的。
门外突然传来章嬷嬷的声音。
“娘娘,老身听你在房内惊呼,是不是有什么不便之处,要不要老奴进来伺候你?”
纪沉星喜上眉梢,章嬷嬷真乃老天救命,天降来的救兵啊!
延熙帝掐着她的腰,蜻蜓点水亲了亲她的唇,提醒道:“婠婠,你确定要让章嬷嬷进来?”视线往下,掠过欲遮还掩的惹眼山峦。
一道雷劈在头上,纪沉星扬起的笑颜,瞬间垮塌。
立马嚼碎到了嘴边的话,讪讪吐出违心之言,“嬷嬷,我、我没事,就是刚刚墙角溜过去一只老鼠,一时惊吓出了声。”
“娘娘进去已久,水怕是要凉了,可需要添些热水?”章嬷嬷默了一瞬,又问。
“不用,我们很快就好了。”延熙帝答道。
听见皇帝开口发话,章嬷嬷连声应是,门外又恢复了安静。
纪沉星立马收回小心张望的眼神,朝着延熙帝一顿怼。
“你胡吱什么声啊,什么很快就好了,搞得我们像在做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延熙帝但笑不语,试了试铜盆里的水温,确实有些凉了。
“好了不逗你了,你也别扭捏了,你昏迷时我都不知帮你擦了多少次身,我比你还熟悉你的身体,你怕被我看什么?”
昏迷的时候六感全无,和醒着的时候能一样么!
纪沉星坚持己见,“我自己来!”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你滚出。。。。。。啊啾!”
话音戛然而止,纪沉星水灵灵一个喷嚏打在延熙帝脸上,后者两道秀逸的剑眉,登时拧巴成结。
em估计当她蓄意报复了,纪沉星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下一秒又打了一个喷嚏。
好了,别说延熙帝了,猪都看出来她伤风了。
夏日暑热交蒸,体虚之人正气不足就容易风邪侵身。
偏偏纪沉星不是一般的体虚,乱跑之后又出了不少虚汗,加上赤着身子被延熙帝闹了一通。
几重因素叠加,病势来得又凶又快,人很快倒在延熙帝怀里,迷迷糊糊找不着北了。
“婠婠!”延熙帝大惊失色,赶紧帮她擦拭一番,胡乱套上衣裙,大步奔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