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呢。
她就说按照常理,温延将门禁卡给到她,今晚这次碰面就该结束。
可对方不仅主动下车,还站在这里浪费时间东拉西扯找话题,原来是一直在观察那几个男生。
还真是个好人啊。
陈嘉玉想了想,指向旁边的亭子,抬头露了个真切的笑:“那边就有保安在,没事儿。”
循着她的指尖看过去,隔着一扇玻璃,里面站着两个身穿制服的保安,正密切关注着门口。
见状,几步外的男生也被同伴生拉硬拽走。
温延似是而非地点头,没再多说:“行,回去吧。”
话音落,他单手抄兜往车门靠去,长腿懒散地交叠在一处,面容在路灯下半明半暗,看不清情绪。
这意思大概是要她先走。
陈嘉玉也不想继续客套浪费他的时间,于是直接后退一步,笑着挥挥手:“那今晚谢谢您了。”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快步走向寝室楼。
单薄纤细的身形在树影里轻轻摇曳,温延百无聊赖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等陈嘉玉消失在视野,他才弯腰坐回后座。
车窗关闭,但温延的目光依旧落在窗外某处,苏确谨慎询问:“老板,要查吗?”
刚才的状况并不像追求的样子。
但温延沉默阖眸,显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见状,苏确会意地不再给自己揽事。
毕竟在温延身边工作五年,这么长时间以来,深知老板不是会多管闲事的性子。
他永远都是一副风度翩翩、教养良好的模样,温和又淡漠,员工背地都说他像个完美的假人。
只有在长辈朋友面前,才会偶尔展现出那么一丁点儿不一样的烟火气。
苏确暗暗摇头,转回身让司机将车载音乐调小声一些,听到后排隐约传来声音。
“查吧。”
预判失误?
苏确愣了两秒,心领神会地一口应下。
因这点出其不意的情况,他倏然想起晨间忘记报备的另一件事,刻意但不生硬地提了句:“老板,孟女士的委托律师今晚从德国飞怀安,约您后天下午见面。”
温延不疾不徐地睁开眼,沉吟两秒:“让他明天十点去公司,我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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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楼上。
陈嘉玉先去水房将换洗的三件套挂起来,转身,恰好撞入对面的仪容镜。
之前回来时她只换了衣服,还没洗澡,所以此时长发还好好扎在脑后,充分露出整张脸。
未施粉黛,出门前涂的口红也因为吃了顿饭的缘故而消失,泛着点儿营养不良的白。
水房的白炽灯极亮,从头顶投射到她身上,一眼望过去只有那双耳朵红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