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音一落,她倏然想起温延,意识到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停顿两秒,见小杨师兄准备留店里涂色:“那我去前面看看别的,等会儿见。”
“行。”小杨师兄痛快答应,在她出门前提醒,“有什么事儿记得给我电话。”
陈嘉玉走出店铺没回头,听到声音反手比了个“ok”的手势,下了台阶继续往前面走着。
坦白来讲,陈嘉玉并没有外出带礼物给人的经验,以前是没人值得让她花费心思,可如今到底有了家。
之前温延去江北回来给她送了戒指,这次她离家七天,不买点儿东西回礼貌似挺说不过去。
思及此,陈嘉玉便将心思都放在了这件事上面,全神贯注地挑了半条街,最终规矩地买了个水晶摆件。
是个传统榫卯结构的鲁班锁,黑檀木底座,锁体采用描金工艺刻着“和光同尘”四个字。
等再出铺子,天色已经黑透。
陈嘉玉出来时没有拿包,礼物只能装进纸袋拎在手里,她沿着原路往回走。
经过岔路小巷口,小杨师兄的电话响了起来,恰好后面有自行车过来,陈嘉玉往旁边让开,顺手接通。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巷口里传出摩托车轮压在不规则青石板上的响动,接着毫无防备地冲了出来。
车主完全没预料到视野死角站了人,车前轮侧边的利器刮过陈嘉玉的腿,直直朝着她撞过去。
刮得那一下不算重,她反应快,没愣着任由车撞她,而是当机立断地借着力朝边上摔去。
只是摔倒那一刻,掌心和手肘不免被小碎石擦伤。
“小偷!快抓小偷!”
巷子里气喘吁吁地跑出一个女人,头发凌乱地尖叫着,这一小截路段立时变得嘈杂起来。
而摩托车主完全没停留,很快逃之夭夭。
陈嘉玉撑着地面站起,看了眼状似惨不忍睹的伤口,她皱了下眉,捡起落在旁边的手机,发现电话还通着。
她贴到耳边,那头焦急如焚的声音传进耳畔:“到底怎么了?说话啊陈嘉玉!你现在在哪?”
“师兄我没事。”陈嘉玉赶紧答了句。
两人聊了几句,得到具体位置后,小杨师兄交代她不要走动,然后匆匆挂断电话。
收起手机,陈嘉玉又捡起扯断了绳子的纸袋,正要检查里面的东西,旁边两位大姐过来慰问她的情况。
简单结束对话,陈嘉玉索性打开手电筒,蹲在台阶边对着袋子里照了照,发现摆件不出所料地碎了一角。
盯着缺口看了几秒,她又低头瞧了瞧胳膊腿儿的擦伤,走前还提醒温延小心感染,这下自己也跟着破了相。
陈嘉玉郁闷地想:今天一定不宜出行。
没两分钟,小杨师兄和许严灵一块赶了过来,确定她只是受了轻伤,小杨师兄才勉强压下心里的后怕。
这点小意外打消了众人想再逛逛的心思,正好时间也不早了,到酒店后各自回了房间。
许严灵提着药店买的棉签和消毒水,放到桌上,看见旁边的纸袋,随口问:“这什么?”
“给温延买的东西。”陈嘉玉叹气,“摔坏了。”
许严灵嗐了一声。
陈嘉玉今天出门穿了短裤,在巷子里没注意,这会儿房间大灯照着,小腿那道蹭破的口子还挺严重。
她拿过消毒水清理好,回到房间打算洗一洗,但考虑到伤口,没洗澡,只用清水简单擦拭了一下。
陈嘉玉躺到床上,看着那个挑了很久才确定的鲁班锁,沉默片刻,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