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跟陈嘉玉领证前的好几次见面,一口一个温先生,现在跟不熟悉的相亲对象,倒是亲密的直呼其名。
温延神色莫辨地笑哼一声,缓缓阖上眸子。
宋淮南从门外进来,一眼看到他这样,弯腰抽了纸巾擦赶紧手,随口问:“你老婆催你回家了?”
温延扯了扯唇:“她自己都还没回家。”
“难怪。”宋淮南恍然大悟地笑了笑,瞥他两眼,坐到旁边碰了碰温延的鞋,“看来这是又独守空房了。”
宋淮南说这话时语气玩味,仿佛看戏不嫌事大一样地撩拨他的坏心情,听进耳里让人觉得非常欠揍。
“现在不想听你说话。”温延撩起眼扫过他。
宋淮南乐不可支:“干什么?”
温延长腿交叠,声线略微带着喑哑的砂砾摩擦感,四两拨千斤道:“看你名字不顺眼。”
“我名字招你惹你了。”宋淮南不明白他,转而又想到什么懒散感慨,“结婚的感觉怎么样?”
温延不爱跟人聊自己的感情生活,没意思,结婚前干净得像一片荒原,没什么可谈论。
可现在他是身边几个朋友里唯一已婚的,宋淮南好奇也无可厚非,温延随口答:“等你结了婚就知道了。”
见他又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宋淮南也不再多提,顺着话继续:“我的结婚对象就是病历本。”
宋淮南哪有时间精力搞这些,家里都快催疯了,但他跟温延不太一样,他从来不给相亲对象送批发礼物。
想到这,宋淮南乐了两秒。
没过一会儿,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原满穿着花衬衫和黑短裤溜达进来,鼻梁还架着眼镜,走到沙发跟前将自己往里一摔。
清了清嗓子,他神情郑重地宣布:“我分手了。”
话音落,另一头打桌球的两个男人惊讶地往原满这边看过来,调侃几句,但沙发上的另外两个人却无动于衷。
尤其是距离最近的温延。
在听到这话以后,依旧可有可无地捏着手机转圈,拇指与食指卡在屏幕间,轻轻一拨,绕个圈落在沙发。
他目光轻慢地瞧着桌上的精致果盘,一小碟黑加仑在柔灯下折出光影,犹似温延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
宋淮南勾唇露了个笑:“被甩了?”
“说话这么难听!”原满有点不爽地瞪着他,过几秒后扬了扬下巴说,“就是被分手了。”
谁不知道他那点要面子的德行,宋淮南也不戳破,就着话采访他:“这次又什么原因?”
“她说我羞辱她。”原满的脸色变得稍微难看了点,很是疑惑不解地重述当时的情况,“她最近去我家公司在基层干了三天,昨晚告诉我被欺负了,我想着今早过去给她出口恶气,再让人给她安排个小组长讨讨欢心。”
“然后组长是中午升的,我是下午被分手的。”
“活该。”宋淮南一脸意料之中。
原满懒得搭理他,又向闭口不言的温延找麻烦:“你怎么不说话,你应该关心关心我。”
温延最烦不把感情当回事,尤其是不负责的男人,可要说原满是渣男,的确有些牵强附会。毕竟他每一段恋爱都付出百分百的热情,最后都因傻逼操作被甩。
所以他能关心什么,关心原满那一颗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的金贵头颅么。
温延瞥了眼,索性合了他的意,惜字如金地轻哂:“谈一段换一个,毫无定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