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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温延领着陈嘉玉去了城中心的奥莱顶层,三室两厅的总统套房,管家送他们上楼。
尽管已经竭力克制,但在乘坐电梯的过程里,套房管家的眼神仍然时不时地在陈嘉玉脸上好奇巡过。
被这么注视得有些不自在,陈嘉玉往后退一步,借着温延的身体挡住一部分视线。
再一抬眼,冷不防地撞进温延的眼里。
“躲开做什么。”他同陈嘉玉讲话时声音放轻,要笑不笑的样子特别迷人,“见不得人么?”
陈嘉玉抿了抿唇:“多尴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温延续着她的未尽之语道,“以为你在跟我偷情?”
“那也不一定是这个。”陈嘉玉撇开脸,不去看他那双夺人心魄的眼,“说不准以为是你包养了女大学生。”
温延轻笑了一声:“我可干不出这种事。”
陈嘉玉心里烦,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也好似一语双关,斜着觑了他眼:“这谁知道。”
她言辞态度间的意思实在耐人寻味。
温延侧眼,眸光深不可测地看了她一阵子,眉心微锁,对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多少有些不理解。
电梯门打开,两人进了房间。
管家适时询问这个点需要准备什么餐食,温延拉着陈嘉玉往里走,头也没回道:“还是老样子,味道可以重一些,另外单独给太太送一份乌鸡汤来。”
捕捉到意料之外的答案,管家惊讶一瞬后赶紧应下。
因为温延提前给这边打了招呼,吃食早早准备好,等陈嘉玉洗了热水澡出来,送的餐已经摆满了桌子。
陈嘉玉生理期没什么胃口,嘴里味淡,吃饭的时候,她只喝下半碗鸡汤,筷子在米饭里轻轻拨弄。
注意到她状态不对,温延只当是身体不适,给她夹了块鱼耐心问:“让宋淮南来一趟?”
人家宋淮南又不是妇科医生。
陈嘉玉明白他意思,暗暗腹诽一句,摇摇头说:“熬过这两天就好了,我不太能吃止痛药的。”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温延很不习惯于拐弯抹角,沉吟两秒,他猜测道:“是我的原因?还是你那篇SCI改稿不顺利?”
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很能揣摩人心。
看一看温延,陈嘉玉答不上来,只好借着他给出的选项含糊地嗯了声:“最近太累了,没缓过来。”
这句的确是真心话。
从下午到现在她心里各种情愫交杂,着实有些分辨不清楚哪些真哪些假,也明白那张照片只不过是引发情绪低迷的导火索,最关键因素还是这段时间太忙太累。
但陈嘉玉也看不懂自己,为什么不想问一问温延,如果放在以往必定轻而易举就能提出来。
然而今天那句话堵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
见状,温延似信非信地颔首,没再追问。
可陈嘉玉却因此愈发烦闷,像极了小视频里那种莫名其妙生气让男友哄的女孩子。
这种情绪几乎从来没出现过,她将所有缘由都归结到生理期,如果没在这个脆弱时刻,她一定不会这么矫情。
吃过饭,陈嘉玉重新洗漱好后躺到床上,看着精致华丽的顶部水晶吊灯,她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