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每年的内务整洁程度都按照这间浴室的标准,那当年陈嘉玉的考核成绩应该只有个位数。
果然同居是检验男人的最好方式。
洗漱完,陈嘉玉物归原位,顺手用洗脸巾擦干台面,临走前又将地上的两根头发扔进垃圾桶。
出去客厅的时候,温延正坐在沙发上,面前茶几摊开一台笔记本,长腿微敞,手肘压着膝盖操作触摸板。
听到动静,他回头看了一眼。
“早饭在桌上。”
陈嘉玉原本想打个招呼,他的声音截断了这念头,于是点点头,打算先去吃早饭。
提步的前一秒,她的目光倏然定住。
陈嘉玉站在原地迟疑了会儿问:“你这里?”
温延撩了下眼皮:“什么?”
陈嘉玉下意识靠近两步:“怎么破了。”
大概是有什么缘故,他起床后直接换上了衬衣西裤,黑色头发还未打理,柔软地垂落在眉间。
身子背光,面庞如玉。
距离拉近一些,陈嘉玉的视线定格在温延的嘴唇,那条浅浅的口子便愈发清晰。
而温延显然没料到她会问得这么理直气壮,顿了顿,舌尖抵了下咬痕:“你说怎么破的?”
“啊?我吗?”
陈嘉玉有些迷惑,思绪辗转回到昨夜场景,非常确定自己在整个阶段连嘴都没张,更别说咬他。
但温延的目光实在别有深意,导致她认定的也毫无底气地动摇起来,声音发虚:“我不记得了。”
只记得最开始有一小段过程意识涣散,现在回想起来,很可能是条件反射地发生了磕碰。
温延看了她两秒。
移开目光,眼睫低垂遮挡住瞳孔,不显山不露水地嗯了声:“既然你不记得,那我也没有办法。”
陈嘉玉抿抿唇,坐到温延旁边的沙发上,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问:“你今天上班怎么办?”
“不碍事,最多背地里笑话几句。”
温延侧过头看她,手指仍不疾不徐地搭在触摸板边角缝隙处,一下一下地绕着小圈儿。
他的态度毫不在意,陈嘉玉也慢慢放下心,只不过想到有人在背后对他窃窃私语,她难免愧疚。
温延不露声色地观察着她。
女孩子年纪小,平常遇见事看着可淡定了,实际上根本藏不住事,总会在神情举止间露马脚。
停了片刻,温延随手弹了下笔记本外壳,发出声响,慢条斯理地主动开口:“有话就说。”
陈嘉玉坦诚:“我在思考你的伤口要怎么处理。”
“想出法子了?”温延重新看向电脑。
稍稍斟酌,陈嘉玉瞅着他的嘴欲言又止:“不然戴个口罩?员工猜测也不会往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