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天许严灵为了手头项目几乎废寝忘食,陈嘉玉没好意思打扰她,于是拒绝了陪同。
礼学楼B座302是药理系教研室,左右分别是辅导员与系主任的办公室,自从读研后,陈嘉玉很少来这边。
因此她并不是很清楚,早在年初,由于一些原因,系里几名导师从隔壁搬进了302。
其中就包括程项东那位姑夫。
所以在陈嘉玉推开门,发现不算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的时候,眼皮一跳,脚步迅速往后退。
但没来得及,后背猝然被人推了一把。
陈嘉玉措手不及地往前,撑住面前办公桌站稳回头,只见程项东冷着脸用力碰上门。
“想跟你见一面可真费劲啊。”程项东压抑着火气牢牢盯着她,“是吧,温太太。”
这话一出,陈嘉玉立时想起了昨天寝室楼下,那两个女生听到她跟陶琰对话的反应。
有想过会传开,却不料这么快传到他的耳朵里。
陈嘉玉勉强维持着冷静,眼风扫寻,看到正对她的那面墙上装着监控,定下心,没去理会程项东。
而是偏头问他导师:“您什么意思?威胁我吗。”
从程项东开口阴阳怪气那一刻,沙发上三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听陈嘉玉这么说,导师赶紧否认。
“没有没有。”他摆手,“只不过想找你谈谈。”
陈嘉玉不为所动地立在桌边,摸到一把裁纸剪刀,按在手心:“谈什么事儿需要您几位这么大费周章。”
“孩子,你先别生气。”三人里唯一的女人拍了拍导师的手臂,叹气道,“我们也想好好约你见面,但几次都被你那几个保镖发现劝退了,这也是没办法。”
陈嘉玉没说话,没什么反应地盯着她。
女人顿了顿,继续道:“其实还是为了起诉那件事情,我知道他做错了事对你不公平,但他还年轻,要是就这么落下案底,以后的人生可真就毁了一半。”
“看在你们是校友的份儿上,孩子,你理解理解他。”
“是啊。”全程缄默的男人见陈嘉玉无动于衷,也忍不住出声劝慰,“道歉弥补的,我们肯定都按照你的意愿来,咱们商量商量,能不能用别的方式和解。”
听这对夫妻一唱一和,陈嘉玉只觉得想笑:“您二位的意思是,他骚扰我给我泼脏水,现在反而要我理解。”
“阿姨,您是打算跟我互换身份吗?”
懂了她这句意犹未尽的反讽,夫妻俩脸色都有些难看,站在陈嘉玉两步开外的程项东更甚。
“你没完没了了是吧!”程项东攥着拳头,“说吧,要多少钱能撤诉,五万?还是十万?”
陈嘉玉懒得理他,多一眼都觉得恶心。
她连头也没回,咬字清晰,一句一顿地回答:“我给你十万,请你立刻马上闭嘴。”
“你!”程项东怒不可遏。
“好了好了。”一旁头皮发麻的男导师赶紧出来圆场,试图缓和,“说和解的事,怎么扯这个话题。”
“反正这事也到这一步了,小陈啊,得饶……”
砰的一声。
办公室反锁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弹射力度十足地撞在墙上,又迅猛地原路折回去。
西装革履的保镖一掌抵住门,其中落后一位的男人脸上带着很长一道疤,从眉心斜斜横穿过鼻梁,看着唬人。
他大步走到陈嘉玉身前,道过歉,而后挡住她:“关于案件任何问题,建议你们还是联系律师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