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玉回到家的时候,距离发完消息正好一个小时,打开门进屋,发现温延还没有回来。
她没想太多,去餐厅喝了杯水。
因为后天要去杭安做课题交流,陈嘉玉回房间冲了澡准备提前收拾衣服,过去一周,加上还有两次正式会议。
稍稍斟酌,她拿了四套换洗的常服和一套制服,装行李箱的时候,又放进去一条收腰长裙。
正打算去浴室整理洗护用品,门口传来响动,密码锁滴滴两声提示,有人打开了门。
陈嘉玉脚锋一转走出卧室,本来想打个招呼,却在开口的一刹那注意到他不太对劲的情绪。
像是刚洗过澡,头发半湿散落在额前,衬得脸上没什么血色,眉眼很淡,带着一股脱力的疲惫。
温延朝她这边看了一眼,没说话。
陈嘉玉只好咽下到嘴边的声音,看着他换完鞋走近,决定先避进卧室,暂时给他留一点私人空间。
然而视线往下滑,突然看到他手背似乎沾着血。
医学生在这方面总是极其敏锐,定睛一瞧,他五根手指指背的关节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很大一片,还在冒着血珠。
这很难不让陈嘉玉联想到他是不是跟人起了冲突,但回忆起这人滴水不漏的性格,又觉得不像。
陈嘉玉摒弃了胡思乱想主动开口:“你受伤了?”
听到声音,温延的目光从视野尽头的行李箱与衣物上收回来,唇线抿直:“怎么收拾东西?”
“你忘记了吗。”陈嘉玉找到医药箱,扯过他的手把人带到沙发坐下,“之前就跟你说了这个月要出去学习。”
她说话期间,从医药箱里找到棉签和碘伏,拆开包装袋拿出棉签,抓住他的手消毒。
女孩子穿着明黄色的短袖,是和西餐厅里惊鸿一瞥时一模一样的oversize风格,脖颈纤细。底下穿着浅灰短裤,没入衣摆,乍看仿佛光裸着两条腿,腿部线条匀称瘦长。
记忆里,温延似乎单独一只手便能勾起握住。
两人距离因为她的主动倾身而拉得很近,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并不难闻,温延条件反射的放轻呼吸,辨认几秒,恍若发现夹杂了一缕小苍兰绿叶调的浅香。
陈嘉玉垂着眼睛,认真地帮他处理伤口,睫毛卷翘,鼻子精致立体,嫩生生的脸颊看得人心情莫名舒缓。
低沉的气压渐渐回升,温延看着她的侧脸,冷淡的神情也随之缓缓松弛:“什么时候回来?”
“最迟应该下周末吧。”陈嘉玉丢掉棉签。
稍稍思考了下,她抬起眼睫看向他,却冷不防撞进温延的黑眸里,略微怔神,陈嘉玉并没有太在意,“有突发情况的话会延迟一两天,到时候我提前告诉你。”
“嗯。”
温延若无其事地移开眼,盯着地毯的小医药箱,下意识捏了下受伤的手,没一两秒又有血珠渗出来。
“你不要用力!”陈嘉玉赶紧抓住她的手。
重新拿棉签擦了擦,她索性剪开纱布在表面贴了一层,狐疑地看他一眼:“都流血了,不疼吗?”
温延又重新回眸与她对视,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那你这几天洗澡的话自己注意一些,不要碰到水,最近气温高容易感染的。”
陈嘉玉看他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最终还是没忍住多提醒几句:“要是伤口严重就去医院。”
温延收回手站起,敛眸看她,似乎根本没有发觉自己同一个问题即将要问第二遍:“你要去几天?”
陈嘉玉哽了哽:“……我刚刚说的话你有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