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玉循声望过去,看到温延修长的手指从黑色锁扣上挪走,舔了舔唇,厚着脸皮提要求:“帮帮我。”
话音落下的同时。
温延的身子略略往这边侧了些,没接过锁舌,直接覆盖住她的手背,握着安全带准头极好地卡了进去。
见状,陈嘉玉高兴了。
始终跟着他手移动的目光唰地抬起,猝不及防地,额头触碰到还没撤走的温延鼻尖,很轻一下,紧接着速度极快地向上滑走。眼帘顺着抬高,她发现对方的脸靠得极近。
温延的鼻梁窄直且高挺,平时接吻的时候会碰到她的,然后他偏头,主动避开陈嘉玉的鼻子。
再往下,温延的唇形很好看,分明触感柔软,可某些关头总是会很用力,弄得她很痛。
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浮现出几个场景,她盯着他的嘴唇怔怔看了一会儿,陈嘉玉才发现两人这个姿势似乎保持得太久了,神差鬼使地去找温延的那双眼睛。
倏然间,她撞进他的视线里。
温延半垂的眼皮不知道什么时候掀了起来,正晦明不清地瞧着她,漆黑眸底在光影绰绰的夜色里或明或暗。
他注视着她:“看什么?”
几分钟没说话,陈嘉玉的嗓子就哑了,下意识地答:“看你——”
温延的喉结滚了滚。
不待他开口,陈嘉玉打了个幌子一般补上了停顿之后的话:“——的嘴唇,第一次去丽景那天我就觉得了。”
这话没头没尾的,但并不妨碍温延挑了下唇,意味难辨地嗯了声,尾音向上扬起,带着点摄人心魂的意味。
陈嘉玉诚恳道:“觉得很好亲。”
“看不出来。”温延徐徐轻笑一声,“原来你那么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
这话一出,陈嘉玉顺势跟着回忆了阵子。
还记得温延给她送门禁卡那晚,回到水房后,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耳朵红红,再之前,他们在韩教授办公室首次真正意义的见面,她因为温延的声音耳热。
这些平常很难想起的细节,居然在喝醉酒以后,全部浑浑沌沌地出现在了记忆里,并且每一幕格外清晰。
不知道是不是温延若有似无的引导,陈嘉玉莫名也觉得这结论好似正确,她对他的感情一直都有迹可循。
陈嘉玉不清醒的时候可直接多了。
恍然一瞬,她点点头承认:“很有可能呢。”
这答案倒是让温延怔愣了下,深邃的眸光往下,在陈嘉玉的唇瓣停留两秒,掩去神色间的微妙掠夺。
忽而抬手在她唇角揉过,触及柔软,他嗓音沉哑:“看来是真喝醉了。”
被这么一提醒,陈嘉玉沉钝的思维墙头草一样顷刻间被转移:“对!我喝醉了,我要回家洗澡睡觉。”
看她没心没肺的模样,话题换的飞快,对自己三言两语撩拨起他心里的欲念置之不理,甚至有任其蔓延的架势。
温延身形缓缓坐回,瞥她一眼,倒是没多说什么,利落地点火发动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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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的时候已经临近十点半。
陈嘉玉被温延抱进房间,酒劲与困意同时吞噬着仅剩的清明,她眼皮耷着坐在床尾凳,任由温延帮忙脱掉外套。
接着他又有条不紊地将脏衣物拿进洗衣房,出来后,顺路去玄关摆好了陈嘉玉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