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温延帮她套好衣服,在此期间浑身疲软到一动不动。全程像只布偶娃娃,任由对方摆弄。
陈嘉玉打了个小小的呵欠,靠坐在温延怀里,稍稍仰头,恰好看到他锋利的喉结与硬朗的下颌线条。
盯着看了两秒,她眼睛往上,瞧见温延一副餍足且精神饱满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注意到她这动静,温延好笑:“干嘛呢?”
“好累。”陈嘉玉歪了歪脑袋,将额角抵在他锁骨,难以理解地询问,“明明都出了力,凭什么只有我累。”
困惑的真情实感,她闭着眼如同失去了全部力气,面色惆怅地重复了句:“我好辛苦。”
被她这模样逗得直乐,温延很低地笑了好半晌,气息颤颤,胸腔发出细微的震动。
眼睑低垂,他由上至下瞧着陈嘉玉,靠谱地给出建议:“那下次自己坐上来试试。”
不知道温延是怎么能堂而皇之说出这种话。
陈嘉玉抬起眼皮觑了觑,撞见他耐人寻味的视线,没忍住用手肘推推他的腹肌:“老流氓。”
温延神色坦然自持:“行。”
“什么?”陈嘉玉的眼神充满狐疑,瞅着他等待答案,只见他慢悠悠地勾出她别在毛衣领里的头发。
温延承认得痛快:“我是老流氓。”
说完,黑眸落定在她的脸上,淡淡勾了下唇,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那你就是小无赖。”
“……”陈嘉玉嘀咕,“还挺押韵。”
温延气定神闲地揉揉她的头发,没应声,让人坐好,起身拿过棉袜和雪地靴,耐心给她换上。
整套动作近乎到自然,他半蹲在陈嘉玉面前,眼底缀满星星点点的笑意:“这叫般配。”
他体贴照顾,修长有力的手指还搭在小腿。
陈嘉玉走了会儿神,眼睫往上抬,对上温延宠溺纵容到毫无遮掩的那双深眸,她控制不住地压着唇边的弧度。
再下楼已是二十分钟后。
吃饭的地方在温泉山庄后面的农家乐,从后门离开,穿过木板台阶,进入一片并不深的竹林,沿着路往出走,两分钟内可以看到农家乐的红色大门。
餐馆装修得格外质朴接地气,走进棉质门帘,年轻服务员领着两人直接去了提前预约的包间。
门被推开,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陈嘉玉不动声色地环顾一周,剩下靠近壁炉右侧的两个位置,这地方距离热源不远不近刚刚好。
下午抓包两人的其中一个短发男人揶揄道:“不是说好八点吃饭吗,延哥嫂子迟到得自罚啊。”
原满看热闹不嫌事大:“自罚啊你俩。”
陈嘉玉一边脱掉羽绒服,一边弯着眼往旁边看了看,没接这话。恰好这时温延朝她伸过手,拿走外套。
“至于么。”温延满不在意地将两人衣服挂在衣架上,走到位置落座,“五分钟而已。”
对面另一个男人哎哟了声:“这是五分钟的事儿吗?这五分钟要是放在你工作上,不得争分夺秒啊。”
温延唇边噙着笑,另辟蹊径:“那云郊的港口项目让给奥莱,我现在自罚三杯。”
“牛。”男人朝他竖拇指,“休息都不忘工作,我就说我们温大忙人怎么突然答应一起出来玩了,原来是挖了坑在这儿等我跳呢。那你找错人了啊,这你得去跟我哥说。”
温延不慌不忙地拿过两只杯子,注入茶水清了清,倒掉后又添满递给陈嘉玉,随意反问:“你哥有你好说话?”
宋淮南一乐:“那得火星撞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