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蔫毛不是和那谁媳妇有一腿吗?”
“卧槽,赵蔫毛是蜈蚣吗,他咋这么多腿啊?”
叽叽喳喳,嗡嗡嗡嗡,粮仓里仿佛装了一群苍蝇,汇集成了一片喧嚣的海洋。
大队长人都麻了——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队长,他的本职工作不是管理生产吗!
他后退两步,把主战场还给了赵支书。
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赵支书人都傻了。
“刘凤娇,你瞎说什么!我和孙小花清清白白,”他暴跳如雷地咆哮着,“我只是说句公道话,你听不得就这样泼脏水是吧?你再给老子瞎掰扯一个试试?没有证据就瞎讲,你当我赵三柱是吃干饭的是吧?!”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语气阴狠起来,目光中也带上了威胁。
刘大婶从热血上头的状态回过神来,对上赵支书仿佛要吃人一样的目光,后背惊起了一身冷汗。
赵三柱和孙小花的事情瞒得很好,她也只是隐隐约约察觉到两人不对劲,而且这种事讲究一个捉贼拿赃抓现行儿,她能拿出什么证据?
一时间僵在原地。
赵三柱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松了一口气,面上不显,但气势更盛:“嘴一张就造谣,你把证据拿出来啊!”
他转面向大伙儿,痛心疾首地喊冤:“大家都知道,我是我哥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和我爹没什么区别!他后来去了,就留下我嫂子和三个孩子,我能不照看一二?交集是多了些,但我哪一次不是大白天的当着大家伙面送东西,怎么就能被这样误会?但我赵三柱再不是个东西,能冲着我亲嫂子下手?”
刘大婶都这样说了,他要是一口咬定自己和孙小花一点来往都没有,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有猫腻,倒不如干脆承认他们有些往来,但都归于对寡嫂的照顾,既合理,也显得坦荡。
果然,他这么一说,不少人都动摇起来。
赵三柱是个狠角色,他看有些人还是一脸不信,干脆扑通一下朝着后山赵大柱坟包的方向跪了下去,双眼通红:“大哥啊,我只是念着你的恩情,看着嫂子艰难想帮一把,没想到被人这样污蔑啊!”
他说完,咚得就磕了一个头,声音响亮,再抬头,额头上已是一片通红。
他双眼通红:“大哥,你在底下都看着的啊,我要是真干出这猪狗不如的事,你就带我走!”
他这话说得狠辣,大家伙儿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虽然国家一直说破除封建迷信,但这个东西毕竟流行了几千年,起码在农村还是余威犹在切影响深远的,大家看他连这样的誓都敢发,那一个头磕,心里已经信了七八成。
“赵支书,咱们相信你。”
“对对对,你和你哥感情好,我们都知道的。
“在这方面你是没得说的,你哥有你,也安心了。”
赵三柱再次俯在地上,红肿的额头传来一阵阵疼痛,但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知道,这一件事,算是过去了。
他话说得狠,但心中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意思:他都和孙小花搅合这么多年了,有一次甚至都舞到他哥坟前了,他哥要真有这个能力,早把他带下去了,能拖到现在?
再说,他前一句话也是事实,虽然他和孙小花搅合上了,但那三个孩子,都是靠着他才能长大的!赵家老二能去当兵,他在其中也是出了大力气的。虽然老二是他孩子,但是起码老大老三是他哥的啊!
他哥但凡有点良心,也不该来找他!
他理直气壮。
孙小花也回过神来,她有脑子,知道这个事情绝不能承认,现在作风问题抓得紧,一旦认了,最轻都是游街批|斗挂破鞋,更惨一点的直接去改造农场,最主要的是,连她在部队的二儿子都得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