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故意捅谁短儿呢?!
她一没招二没惹的,这小瘪犊子上来就阴阳怪气,他娘的是不是有病啊!
耗子没等来预料中回应,一边在心里骂这老太太真难伺候,一边绞尽脑汁继续夸:
“婶子,我远远地看您和这位大娘聊得正好,想必你们关系不错吧?我娘也有个常唠嗑老姊妹,是个和您一样健谈又和善的婶子,我还认了她当干娘呢!要不说我一看您就觉得面善呢。”
“和善”、“健谈”
确定了!确定了!
这人就是在嘲讽她!
刘大婶出离怒了,能和孙婆子战得有来有回,她自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个鬼头**眼的狗东西,老娘招你惹你了,对着谁指桑骂槐呢?怪不得长得跟个地出溜似的,个子都叫心眼子压实了。”
耗子:???
不是啊婶子,我夸你呢你咋也脸啊,你们这村的人都这么喜怒无常吗?
他连连摆手:“没,没,婶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和我干娘一样是个好人。您大度,我哪里没说对您别计较……”
“好人”、“大度”、“不计较”……这小瘪犊子没完了还!
“你嘴笨?老娘看你挺能叭叭的啊!”刘大婶怒从心头起,一转眼看见了孙婆子搭在桶上的粪瓢,当场捡起来舀了一浅勺就朝他脚底下泼去,“干娘干娘,干你娘的头,吃屎去吧你!”
“诶呦卧槽!”
耗子吓得连滚带爬地往边上躲,但到底还是被沾上了一点,崩溃地朝孙婆子求救:“婶儿,婶儿,你帮忙劝劝啊!这个婶乱扔粪,不是也妨碍你的干活儿吗。你干活儿这么利落,她这在是拖你后腿啊!”
这小瘪犊子什么意思!
嘲讽她掏粪,还是嘲讽她不会干活儿?!
孙婆子勃然大怒,从厕所里捡出一个长柄粪叉子,长枪策马地猛地向前一戳:“老娘叉死你!”
刚掏过粪,粪叉子臭气熏天,甚至叉头交缝还带着新鲜的痕迹,简直如同生化武器一样叫人望而生畏。耗子措不及防但大惊失色,拼命向侧边一躲,避开大部分伤害。
心情大起大伏之下,他一点没注意到屁股处的布料传来的轻微牵扯感。
但孙婆子注意到了。
她对着耗子狰狞一笑,猛地向下一划拉!
只听撕拉一声清响,两条被划开的布料尾巴似的垂下来,耗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突然感受到风吹屁屁凉。
耗子:???
耗子:!!!
本质就不是个好东西,又接连受气,耗子赤红着眼,临近爆发。
哐当!
刘大婶一粪勺扇到他脸上,把他扇了个踉跄:“一个外村人,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消息,就敢来东风大队嘲笑老娘?!”
刚从粪桶里出来的粪勺啊,湿乎乎黏哒哒,还是用脸亲密接触,耗子都能感受到有液体在流淌啊!
他当场就崩溃了,连骂都不敢骂,生怕一张嘴漏了进去……yue!
他闭着嘴尖叫一声,一点进村打听的心思都没有了,捂着脸朝记忆中上午路过的小河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