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镇定地咽了一口口水,原本从热乎被窝里钻出来积攒的那点骂骂咧咧是一点都不往外漏,看似平静实际手都在哆嗦地就要拉上门。
一只在月光下反着白光的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了门框上,十指尖尖,拖长的女声响了起来:“等~一~下~。”
“娘诶!!”大队长就跟那踩了尾巴的老猫一样,一边惨叫着,一边一蹦三尺高,顺手把刚从门口卸下来的门栓棒跟法杖似是打了下去
等得累了于是有气无力蹲在门口想喘口气的宋软:???!!!
她的眼睛倏然瞪大,正要往后一倒躲开,蹲麻了的腿却在此刻充分展示了存在感。
“碰通!”
“嗷!!”
左邻右舍的人猛地从炕上坐了起来:“怎么个事?隔壁遭狼咬了?!”
一片黢黑的村庄,大队长家的油灯奢侈地全部亮起。
“你个糟老头子!一把年纪了一惊一乍的,你看看把小宋打成什么样子了?!”
大队长媳妇举着蜡烛,一边摩挲着宋软头上的大包,一边没好气地骂着。
宋软坐在炕上,眼泪汪汪地抱着大队长媳妇的胳膊,嘤嘤嘤点头。
大队长唯唯诺诺。
“你看看你看看,好生生的一个闺女,头上这么大个包!”
大队长媳妇继续骂道。
宋软同仇敌忾,继续嘤嘤嘤。
大队长不敢支声。
“去,去点红花油来。”大队长媳妇吩咐道。
大儿媳将东西拿来,大队长媳妇往手上到了一点,搓了搓手,对着随着:“小宋,你忍着点啊。”
宋软习惯性地接道:“嘤嘤……嗯(↗)?!”
大队长媳妇猛地把蒲扇大的手摁在了宋软脑袋上,就那么一按!
“嗷!!!”
“停停停停停,婶儿婶儿婶儿婶儿!!”
宋软嗷嗷惨叫着,努力地想把自己的头拔出去。
大队长媳妇的手劲出乎意料的大,没来得及戴上挂的宋软一下没挣脱出来。
“你这孩子,躲什么!得把淤青揉开才能好,你信婶儿!”
大队长媳妇经验丰富地说,学着她男人每年过年按年猪的手法,将宋软死死地按在胳膊底下,一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嗷!嗷!嗷!婶你轻点!!!”
宋软惨叫连连。
等大队长媳妇再停手,宋软已经被蹂躏得双眼发直,整个人僵直得仿佛一条死鱼,看上去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她知道大队长媳妇确实是为她好,故而只是拿谴责的目光盯着大队长看。
目光凄惨幽怨,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给一条手帕就能上台演杨白劳了。
大队长被看得很不自在,于是干咳一声,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