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碰不到的地方,那时候组织的人就站在他面前,对他说看啊你什么都做不到,因为所有想保护你的人都会死亡,不管他们是爱你还是恨你,你到最后只会变得一无所有,就跟我们一样。
侦探确实什么都做不到,他只是看着那个曾经跟他青梅竹马的女孩变成毫无生命的尸体,然后对那个人说:你错了,我能做到的东西还有很多。
比如?那个人问。比如你父亲为了保护你死的时候?
工藤新一只是看着影像里毛利兰曾经站着的地方,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分别,当时毛利兰说既然这样你就永远不要回来了,明明父亲刚刚去世你却迫不及待离开这里,你甚至不打算参加他的葬礼,我不知道对你来说我们到底算什么,你的家人又算什么,你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
对不起。他当时说,我没有选择。
毛利兰问他,真的就没有选择吗?你真的什么都做不到吗?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大侦探吗?为什么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到呢?!
她在哭吗?
没有,她也不想在工藤新一面前哭出来,毛利兰一直是那个坚强的女孩,她能一脚踹翻十个工藤新一,也能把人直接拖回到工藤优作的葬礼上,但是她什么都没做。
最后她只是问:你还会回来吗?
工藤新一回答: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毛利兰说:好,那我等你,在这之前你最好活着。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好像他们今天真的是来决裂一样。工藤新一看着她带来的那本书,世界上唯一一本有着作者签名的推理小说《致新一》,也是日本著名的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的绝笔。
他翻开扉页,上面写着:生日快乐,新一。
明天是他的生日,五月四日。
他对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最后松开手,让那本书掉进了水里。就跟他过去的名字和回忆一起,就跟他再也回不去的过往一起沉入海底,谁也找不到,彻底成为名侦探也解不开的谜团。
侦探没有眼泪。他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直到第二天的朝阳冉冉升起。
“夏洛克?夏洛克……新一?”
“妈妈,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工藤新一反过来拍了拍工藤有希子的背,他的手很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足够分量。他的眼睛像有永不熄灭的光,名侦探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正是为此而回来的。”
工藤有希子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说:“可是妈妈会心疼啊。”
工藤新一怔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那作为儿子的我,真的是很不负责任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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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听波本和工藤优作进行了非常漫长的谈话,从组织的情报到夏洛克·平井本人,还有关于波本自己的某些事。
虽然按理来说这种时候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作为FBI的他理应避嫌,但想到夏洛克·平井就是K·S之后赤井秀一觉得他还是有理由待在这里的,为什么那个侦探会知道这些事,难道说侦探真的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人?别说他了,就连眼前的父亲就难以接受吧。
工藤优作:“我觉得这件事很好接受,因为我了解我的儿子。”
好的,赤井秀一觉得他跟眼前的父亲有非常难以跨越的认知偏差,可能是因为他还没有成为一位父亲。哦不对,他已经在某些人嘴里成为一位父亲了,而且他准备找时间问问宫野明美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么离谱的话来的。
“所以你要说你的儿子从未来回来,他作为一个侦探跟组织周旋了十年,现在带着情报回来要重新跟组织决战……工藤先生,这样的话你真的可以说服你自己吗?”降谷零觉得自己都快要被工藤优作那样肯定的态度说服了,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无法轻易相信。
工藤优作反问:“那降谷君还有什么好的解释?”
“他就这么轻易地告诉你,而工藤先生也就这么告诉我们,完全不怕会有别的后果吗?”降谷零一想到如果侦探相信的是别人可能带来的可怕后果,就觉得难以呼吸,要是这些情报落到了立场没那么坚定的人手里,后果将不堪设想。
有未来的经历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到死都不会暴露出自己真面目的人要多少有多少,降谷零已经见得太多了。
“DNA鉴定做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