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她,你是不想要你的脑袋了!赶紧叫那个谁给我滚蛋!”
“是。”小厮悻悻闭了嘴,应道。
“但是……”掌柜看向柜台上那五袋堪称简陋的药包,云姑娘的东西哪次这么简陋过?他摸了摸下巴,吩咐道:“给我备笔墨。”
姜扶楹穿过七转八转的巷道,好容易才找到那杂耍艺人的摊子,过了午时,街上人都少了许多,姜扶楹到的时候,顾渡正冷着脸被人拽着袖子,那人拉着他,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看他这样,姜扶楹心情不错,于是兴致勃勃地走到摊子前,扫了眼后面的箱子,笑着看向顾渡问道:“怎么样?瞧出里面的关窍了吗?”
轻风吹起面纱一角,新鲜的梨花随着清风幽香淡淡,顾渡对上帏帽下那双明净中透着狡黠的眼睛,没有动,姜扶楹将银票放到艺人手里的托盘上,眉梢轻轻一扬:“走,阿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不远处的茶馆二楼,窗边身影一闪而过。
平湖书斋坐落在城外山脚下,依山傍水,景致错落,颇为雅致,书斋内院多是豪门子弟,只有外院才住着几个寒门子弟。
陆续到外院找陆斐时,没找到人,这才从几个人口中得知他早就搬出了书斋。
陆续不禁怒上心头。
几日前陆斐回陈仓乡时都没有和他提过这件事,陆续冲出书院后才想起回头去问陆斐是从什么时候搬出去的,又搬到了哪里,可惜陆斐向来独立独行,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陆续打听了一路,什么也没打听到,最后只能先回了客栈。
“你弟弟失踪了?”
陆续垂着脑袋,闷闷道:“也不算失踪,平湖书斋的人说他与张夫子起了争执,一时意气便离了书斋。”
张夫子?不就是明昀说过的那位大儒吗?姜扶楹压下心中的疑问,道:“他们起了什么争执?”
“具体不清楚,但平湖书斋的人都说他不敬师长,公然诋毁常大人……”陆续摇摇头,喃喃道,“怎么可能呢?”
“常大人是谁?汴州的刺史吗?”
陆续点点头:“常大人自上任以来,爱民如子,初到汴州时就重审了一众冤案旧案,不仅如此,前俩年宣州大水,常大人还收留了许多逃难来的难民,开斋布施,在大家心中很有威望。”
“陆斐自小就立志要做常大人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当众诋毁常大人呢?”
“既然他是几日前才离开了书斋,又没有回陈仓乡,说不定还在汴州呢,我们明日也帮你找找。”
陆续叹了口气,看了看姜扶楹和顾渡,道:“没事,可能是小孩子意气,不用麻烦你们了,你们不是还要回家吗?别耽搁了,我还有几日假,肯定能找到他。”
“对了。”姜扶楹从荷包里拿出银票放到陆续面前,“这是答应你的分成。”
陆续心中失落,也没和她客气,正欲拿起银票放在怀中,突然瞥了一眼,顿时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向姜扶楹。
“你带着你弟弟去抢钱了?”陆续瞠目结舌。
顾渡目光扫过那俩张银票。
“对啊!今天抢了不少,明天准备继续抢。”姜扶楹点点头,展颜一笑,又站起身来,安抚地拍拍他的肩,“不用担心了,明天不是花灯节吗,说不定你弟弟也会去看花灯节呢!我们明天也打算去看花灯,刚好我们一起帮你找弟弟。”
陆续叹了口气,点点头,次日姜扶楹和陆续便分头找起来。
花灯佳节,家家店铺门前都开始挂起各式各样装饰的花灯,路过的人手里几乎都人手提着一盏小花灯。
“你很闲吗?”顾渡跟在姜扶楹身后,声音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