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把知衡叫来!”
刘子敬期待地直搓手,等不及要看好戏开场。
岁荣随府内小厮到堂前。
为了方便做活,她平日只穿短褐,长发也悉数盘起。
一连几日梳洗打扮,真有几分淑女气派,差点叫人忘了那市井出身。
只是这华服穿着实在别扭,岁荣光是来的路上就被曳地长裙绊了好几回。
“见过国公夫人、二位公子。”她各行一礼。
国公夫人应声赐座。
岁荣起身时余光偷瞄堂上,心底直言晦气。
那眼高于顶的公子竟是国公府座上宾。
“宋掌柜今日前来,可是为了两位公子昨日的玩笑话?”国公夫人出言。
岁荣看出当家主母有意回绝。
“夫人,岁荣就开门见山直说了。”
她从布袋里取出几封文书,交由小厮呈上。
正是白底黑字、签字画押的契约书。
“哎呀!”国公夫人定睛一瞧,当即乐开了花。
“这可是刘御使家的千金?”
“不错,”岁荣扬唇道,“中郎将家的千金也有意相看。”
国公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只想叫雷钧今个儿就收拾铺盖搬去八方楼,全然没注意到自家儿子阴沉的脸。
“宋掌柜风尘仆仆,是刚从中郎将和刘御使府上出来?”雷钧开口问道。
岁荣闻声望去,见国公夫人收起满脸欣喜,竟对此人有几分忌惮。
反观那日签字画押的白衣公子,眼下却如甩手掌柜般在一旁看戏。
“想必国公府的文书,也被这般呈到郎将夫人和御使夫人面前了?”
雷钧面无表情又义正辞严,宛如公堂会审。
岁荣听到这才明白堂上公子偷梁换柱的把戏。
雷钧虽知其中原委,却不打算就此作罢。
“万象堂那番话,宋掌柜似乎没听明白?”
他走到岁荣身边,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岁荣挤出个笑脸。
“也没想到世子当真有意前来。”
她知世家公子蛮横霸道,唬人的架子个个摆得十成十,才不会因此犯怵。
说完,她又从布袋里取出一份文书。
“世子可认得此物?”
雷钧扫过一眼,看向刘子敬。
“还不过来?”
刘子敬避无可避,灰溜溜地加入这场闹剧。
“哟,雷世子签字画押,铁证如山啊!”始作俑者揣着明白装糊涂,咋咋唬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