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自己对雷钧的征服欲,所以才会一再挑战他的底线。
但要说男女情愫,对她来说是在可有可无。
她扫了眼雷钧。
对象是眼前这位的话…
就算有,也得斩断。
“承蒙世子高看了,岁荣一介商贾,平头百姓,受不起这份恩情。”
“世子是受人追捧惯了,以为全城女子无人能拒绝这份心意?”
岁荣夹起嗓子,阴阳怪气道:“可惜了,岁荣本就虚情假意,世子错付真心一片。”
雷钧眼底一沉。
他没料到岁荣会拒绝。
在他的认知里,二人已然亲密无间。
“雷钧只想听宋掌柜一句心底话。”他继续追问。
对方却不把他的迫切当回事。
“岁荣所求良缘,能为八方楼助力再好不过,敬我重我当无需多提。”
说到这里了,她看向雷钧,讥笑道:“而非眼高于顶、目下无尘之辈。”
破庙里实在安静,静得能听见他二人沉默时的呼吸声。
雷钧肩膀一松,偏过头轻笑一声。
“既如此,宋掌柜处处挑逗,是希望一个怎样的结果?”
他回到最初的问题。
岁荣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实说她是在作践人的话……
雷钧好歹算个文人,这般奇耻大辱是万万受不下的。
她只是看不上他,没想毁了他。
岁荣决心闭口不谈,拼死不过再熬两日。
二人的对话无疾而终。
岁荣本只想向雷钧借件外袍,却不闹得如此难看。
她干脆坐到席子上,将夏草抱在怀里。
可怜的娃娃发了一身冷汗。
破庙的门窗关不严实,吹进来的风阴丝凉,叫人时不时打个寒颤。
岁荣背过身为夏草挡风,雷钧却跟鬼魂似的飘到面前,吓得她抱着娃娃的手都抖了抖。
雷钧见岁荣警惕的眼神,更不明白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
他将外袍脱下,披在夏草身上。
这袍子穿在雷钧身上合身适体,盖到娃娃身上只占个边角。
他思索片刻,似是要将衣角往岁荣身上掖。
“多谢世子好意,”岁荣往旁侧避了避,“但免了。”
雷钧顿了顿。
他越过岁荣,将衣袍盖在一旁的冬虫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