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敬捧起京兆尹的手,哀嚎起来。
“有人谋害朝廷命官,企图毒害我!”
刘子敬好歹出身名门,到底还是有个小小官职傍身。平日里半点公务也不想碰,没想到这时派上了用场。
“行行行,”京兆尹点头如捣蒜,“公子起来说话。”
刘子敬松开手,一下从地上弹起来。
“此事还要从八方楼那鹊桥会说起!”
岁荣特意嘱咐刘子敬,这事儿能闹多大就闹多大,能叫官府能派人来塘口是最好不过。
“宋掌柜就认定能在塘口得到结果?”雷钧问道。
岁荣耸耸肩,不置可否。
“时间不多,尽快动身吧。”她取来帷帽,欲出门走访。
午市本该是热闹的时候,如今街上却连个人影都不见得。
岁荣左顾右盼,终于在巷尾看见炊烟袅袅。
她伸手拽了拽雷钧。
“娘子又有何吩咐?”雷钧侧身,目光落在自己的衣角。
“夫君”二字,岁荣念叨惯了,脱口而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是没想到雷钧能应得如此轻快。
她缩回手,指指头上戴的帷帽。
雷钧拂了拂衣袖,心领神会。
“娘子倒是个会使唤人的。”他揶揄道。
岁荣嘿嘿笑两声。
毕竟有求于人,态度还是要摆正的。
“劳驾夫君去探探。”她话里有些俏皮。
雷钧嘴上不饶人,转身还是进到那铺子里去。
“公子瞧着面生,不是塘口人士吧?”大娘麻溜地将吃食递去,顺带打量雷钧一番。
好不容易能与人说上几句,这话匣子一旦打开便再也合不上了。
“您可来错时候了,咱们这地儿近日正遭了灾!”
“瞧这市井,都冷清成什么样子了。”大娘边说边叹气。
岁荣在外头等得心急,干脆也进到铺子里来。
“夫君?”她进门便缠住雷钧的胳膊。
大娘看在眼里,心底头比什么都明白。
“正是甜蜜的时候呐。”
大娘打趣两句,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岁荣装作娇羞,半躲在男人身后。
雷钧偶尔偏头看她。
纱幔时不时被风掀开一角,隐约露出少女扬起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