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虫。”
“夏草。”
“见过二位公子。”
两小童向座上行礼，雷钧颌首应下。
他二人不过总角之年，稚气未脱，行事倒是干净利落。
“小娃娃们乃八方楼家仆，接下来几日便跟着世子，记录起居。”岁荣摆手介绍，说得轻巧。
刘子敬听着新鲜，又看这俩小人儿有趣，跑上前去仔细打量。
“宋小娘子这是何意？”他抢先一步问。
“还能是何意？”岁荣拍拍手，阴阳怪气道，“世子实在，眼里揉不得沙子。”
“眼下有了人证，总做不得假了。”
省得到时候又来滋事。
刘子敬恍然大悟。
雷钧却是皱起来眉来。
“不可，”他出言反驳，“人之私隐，岂有任人旁窥之理。”
“他二人年岁尚小，不碍事，世子尽可当书童使唤。”
“还是说世子想要岁荣找两个仆役姑婆来跟着？”
……
刘子敬莫名打了个寒颤。
想他们这些出身高门的子弟，身边跟着的仆役丫鬟也讲究，个个都是内妇精挑细选出来的。
八方楼的下人五大三粗，日日跟在身边，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
“知衡，其实这俩娃娃看着机灵……”他劝道。
雷钧行至堂前，面向两小童，问道：“你二人可识字？”
他蹲下来，语气也柔和许多。
冬虫夏草摇摇头。
刘子敬大失所望地“啊”了一声，转身看向岁荣。
“宋小娘子大意，娃娃不识字，如何记录起居？”
岁荣撅起嘴，下巴朝雷钧扬了扬。
“现成的名师，还怕学不成？”
雷钧拍拍娃娃的肩。
“短短几日，如何叫他二人将字认全？”
岁荣见二人当真，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童言无忌，不过是看中他二人年岁小又实诚。”
“舞文弄墨这事自有书生来做，他俩就是个转述的。”
“世子若是愿意，教他二人多识几个字，也算好事一桩啊。”岁荣调侃道。
雷钧又疑心地看了眼岁荣。
想来也是。
两个娃娃而已，总不至于闹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