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钧越是对岁荣视若无睹，她越要在他眼前晃悠。
“宋掌柜！”男人厉声道。
他素来收敛心绪，喜怒哀乐皆不外露，却总被岁荣气得无所遁形。
“怎么，世子又要说教？”
“言而无信，敛不义之财，”雷钧神情冷峻道：“雷某不齿与之为伍。”
岁荣不屑。
他此前各种揶揄，如今终于亲口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二人在外边等。”岁荣面对雷钧，话却是说给身后人听。
冬虫夏草半刻也不想留下，得了令便往外跑。
屋内只余二人剑拔弩张。
岁荣笑道：“是，我言而无信。”
她步步走向雷钧，面上挂着笑。
“我不仁不义。”
“我敛不义之财。”
雷钧皱眉，想拉开距离，身后却没有退路。
岁荣堵在他面前。
“怎么办呢？世子清风霁月，碰上岁荣这样粗鄙不堪的小人。”
她抬手去托男人的脸，却被人避开。
“怎么，世子嫌岁荣一身铜臭味？”
雷钧不让她碰，她偏去动。
岁荣只要自己潇洒，什么礼教德行，通通抛之脑后。
雷钧眯眼，猜不到她要做出什么狂妄之举。
“宋掌柜自重。”他抓出岁荣不安分的手。
少女身子娇小，好似衣袖底下就是纤细的骨骼，没半点皮肉。
岁荣看向自己的手腕，又回过头看雷钧。
男人即刻就要松开手，明显有几分慌乱。
“世子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她好不容易抓住雷钧把柄，非要讥讽一番。
雷钧反复退让，再不能忍受对方得寸进尺。
“是，男女有别。”他低头，几乎与岁荣贴在一起。
“却也不忍独独叫宋掌柜……”
“为伊消得人憔悴。”
雷钧言辞大胆，面上又是端着的。
岁荣失笑。
知他是在逞能。
“是吗？”
她倒要看他能撑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