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平静得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死水,不带一丝情感,仿佛在陈述一份与己无关的技术报告。
“在我宣布清洗条例之前,”她说,语调平稳,甚至可以说是……过于平稳了,“有必要让诸位了解,此次安全事故的全部性质。”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给众人一个准备的时间,但更像是在酝酿着某种……石破天惊的东西。
“入侵者,卡尔,前帝国三等技术工。因‘熔炉之心’计划失去家人,对我个人怀有极端仇恨。”
她简洁地交代了背景,然后,话锋陡然一转,切入了所有人都知道、却没人敢提及的核心。
“他制服了我。然后……”
她的目光依旧空洞,却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内心,“……他详细地向我描述了他的‘审判’计划。接着,他开始执行。”
她开始叙述。
用一种冷静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临床解剖般的语调,她开始平静地描述自己是如何被那个男人压倒在地板上,衣物是如何被粗暴地撕开,她的身体是如何被迫承受侵犯。
“……他先是尝试了正面进入,随后是后背位,将我的脸按在地板上……”她的声音没有任何颤抖,仿佛在复述某个作战单位的行动路线,“……他对我的臀部表现出特别的……兴趣,花费了相当的时间……之后,他把我拖拽到镜子前,强迫我观看……使用了站立后入的姿势……”
她没有回避任何细节,甚至包括那些最具侮辱性的姿势和卡尔说过的一些污言秽语,都被她用一种毫无波澜的、客观到极点的语言复述出来。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凿子,凿在在场所有人的神经上。
整个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逐渐变成了难以置信的骇然和……一种莫名的恐惧。
那些在某些人心中可能刚刚闪过一丝的、猥琐的、基于她美貌和遭遇的龌龊想法,在她这如同手术刀般冷静、精准、主动揭示自身最深层屈辱的叙述面前,瞬间烟消云散!
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脊背发凉的寒意。
这……这简直是……他们看着眼前的女王——穿着那身惊世骇俗的、混合了禁欲与暴露的军装,拥有着天使般清纯可爱的面容,却用着恶魔般冷静的语调,讲述着自己刚刚经历的地狱。
这种极致的反差,这种将自身最深的痛苦和羞辱冷静地摊开在所有人面前的、近乎自残式的坦诚,所带来的冲击力,远比任何愤怒的咆哮或强制的命令都要强大无数倍!
这不再是一个受害者在哭诉,这是一个统治者在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宣告她对一切——包括自身遭遇——的绝对掌控!
她在告诉他们:
是的,我经历了这一切,但这并没有摧毁我,反而让我变得更加危险。而你们,最好记住这一点。
当塞拉菲娜平静地结束了她那段令人窒息的叙述时,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人敢动。
他们看着这位浴火重生的女王,心中只剩下最深的敬畏和……恐惧。
恐惧的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当塞拉菲娜那平静到令人发指的叙述落下最后一个音节时,第一战略会议室内陷入了一种近乎凝固的死寂。
空气仿佛变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在场每一个帝国高官都喘不过气来。
他们刚刚被迫以最直接、最不加掩饰的方式,“聆听”了帝国最高象征所遭受的、难以想象的亵渎。而讲述者本人,却如同置身事外。
然后,塞拉菲娜那双空洞的、没有任何感情的琥珀色眼睛,缓缓扫过面前一张张因震惊和恐惧而略显僵硬的脸庞。
她的嘴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吐出了三个字。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没有任何语调的起伏,却像三柄无形的、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地扎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脏。
“为、什、么?”
轰!仿佛一个无声的炸雷在每个人脑海中炸响!冷汗,瞬间浸透了许多人那昂贵布料下的脊背。
为什么?
这个问题,在此刻,由刚刚亲口叙述了自己被侵犯过程的女王问出来,已经不再是疑问句,而是……审判书的开篇!
她不是在问原因,她是在问——谁,该为此负责?!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终于有人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是身着深灰色、肩章上象征着帝国最高安全机构权力的元帅沃尔科夫,帝国安全总署的负责人。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低着头,声音干涩地开口:
“陛下……这次的安保失误……是灾难性的,是绝对不可饶恕的。”他试图用最严重的词语来定性,以显示自己的态度,但明显底气不足,“相关的全面调查已经以最高优先级展开,初步……初步报告显示,可能涉及到第三层内部防御传感器阵列的维护日志被……”
“元帅阁下!”一个尖锐但不失沉稳的声音立刻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