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也不妨碍你妻妾成群。
「周肆拿我当替身,难道你也是拿我当替身吗?」此时,我像极了一只刺猬,一有风吹草动,就浑身是刺。
「柔儿!」他温声打断了我。
「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就是牧云柔,我们相识十几年,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也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我知道你的顾虑,待事成之后,哥哥会带你游遍大祁的江山川河,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我们会白头偕老,会儿孙绕膝。」他循循善诱。
「你作为一国太子,将来就必定会有后宫三千,可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能做到吗?」
「能。」祁衡之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没碰过她们,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遣散那些女人,只与你一人长相厮守。」
「在我这里,你永远可以做你自己。」
他说得情真意切,我听得备受感动。
屋外的风停了,下起了点点飘雪。
他轻轻牵着我,带至屋外。
雪花飘落在他的发梢,他轻笑。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江蓠又来了。
她拿着一盒糕点,巧笑嫣然。
「柔儿妹妹,这是都城时兴的糕点,我想着你刚回来,还没吃过,特意叮嘱小厨房做了给你送来。」
她打开食盒,里面是黄澄澄的蟹粉酥,香味逐渐蔓延开来,令人食指大动。
可现在我的焦点不在那盒糕点上。
「你上回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没有想明白。」
上次江蓠来时,话只说到一半,就神神秘秘地走了。
「别急,这糕点凉透了可就不好吃了。」她自顾自地给我倒了一杯茶,又将糕点递给我。
我迟疑。
她了然一笑,先行咬了一口,见状,我才放心拿过那块蟹粉酥,一口口啃了起来。
真好吃啊,香甜酥脆,难怪能成为时兴的糕点。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你叫牧云柔,你爹叫牧南风,是上一任的宰相。」江蓠抿了一口茶,继续开口,「你与太子殿下确实算是青梅竹马,但,原先的祁衡之,并不叫祁衡之,他叫,牧、云、川。」
牧云川……牧云川!
那瞬间,我像是被猛地击中大脑,头不受控制地疼了起来,隐隐感到有什么东西即将要浮出水面,却始终如同镜中花一般,怎么也触碰不到。
「然后呢?为什么他以前会叫牧云川?」我扶着头,表情有些痛苦。
「因为他是与你兄妹相称十几年的人啊。」江蓠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他以牧家长子的身份,在牧家生活了十几年。」
「你以为你爹是怎么死的?你又是怎么跌落悬崖的?是他,亲手提交了你爹的所有罪证,眼睁睁看着你爹被他的手足杀死却不阻止,你亲眼看到亲爹被杀的场景,在官兵的追杀下,跳了崖,你以为他是你的救赎,结果他才是造成你所有痛苦的根源呢。」
祁衡之,亲手提交了我爹的罪证?
「你说的这些,我不信。」喉咙有些发痒,我不自觉地抓挠了几下。
我不信那样光风霁月的人,会是造成我三年来痛苦根源的人。
如果事实真如她所说,祁衡之又有何脸面来面对我?那些深情,难道都是他愧疚使然?
江蓠手指轻点桌面,笑得有些……志得意满。
「信不信没关系,我今日同你说这些,只是让你做个明白鬼。」
「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我便不受控制地咳嗽了起来,我伸手捂嘴,却见手帕一片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