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还不都是被你给吓的。
我搭上沈翊的手:「既然夫君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过完年就去长安。」
只要沈翊没发现我复明,去哪儿都无所谓,只要能活着就好。
正好我也挺好奇沈翊的身份。
天子脚下的物价贵得离谱,能在那儿买房,可是相当不容易的。
可见沈翊并不是他自己说得那般不才。
我突然想起作者对少年沈翊的形容:
「傲然如雪后松柏。」
「即便他如今在旁人眼里连一条死狗也不如,可只要他一抬眼,那些人便会自惭形秽。」
「沈翊目光里流露出的清贵,绝非一朝一夕养成的,那是已经刻进了他骨子里的东西。」
当时看见这些,我怀疑沈翊是流落在外的世家贵族,寻常人家忙着解决温饱,哪有心思去注重别的?
且不说沈翊能在京城买房,就说他屠了我那位竹马满门这个事儿,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我开始脑补沈翊会有的各种身份,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
搬到长安之后的日子与先前在交州的区别不大。
只是多了一件事——
打听沈翊身份。
但是没过两天,有叛军打入长安。
我顿时不好奇沈翊身份了。
这可是逃走的大好机会!
听说叛军是从幽州来的,领头之人是镇国公的儿子檀镜轩,此番回来是为镇国公讨公道的。
传言之前镇国公造反得手的消息其实是假的,用来抓镇国公那些蠢蠢欲动的同党,之后镇国公与他的同党都被满门抄斩了。
镇国公谋朝篡位的事人尽皆知,也不知道他这儿子讨的哪门子公道。
不过这些都和我无关,当务之急是离沈翊越远越好。
平时热闹繁华的街上乱成了一锅粥,随处可见匆匆疾走的平头老百姓,我挎着包袱佝着腰混在里面。
突然,前面有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威风凛凛的将士纷纷放下武器跪到了地上。
缴械投降了?
不是吧,这么弱。
我继续走了几步,突然觉得哪里怪怪的。
抬头环顾四周,这片就我一个人还站着。
怪尴尬的。
我加快脚步要往旁边角落去,耳边响起似笑非笑的一句:「夫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浑身一僵,双腿就像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开。
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被沈翊碰见了?
就这么过了有两三秒,我委屈巴巴地转过身:「夫君」
话刚出口,我人傻了。
乌泱泱的锦衣卫,摄人心魄的气场迎面扑来。
沈翊身穿飞鱼服,坐在高头大马上,位于众人之首。
他含笑凝视我的眼睛:「夫人怎么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