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缝衣也好,打理院子也好,对我嘘寒问暖也好,甚至替我梳头画眉,他样样都做得有模有样。
除此之外,读书也越发刻苦,一直说等春闱时,他定会高中,让我享受享受官太太的好日子。
有时我路过田野,村里原来喜欢嚼舌根的大妈,也都夸我好福气,找的夫君懂事又俊俏,经常向她们请教如何做个好相公。
我都会笑着回答。
许是这种日子过久了,我竟然真生出我二人是夫妻的错觉,甚至私心里偷偷想过二叔同我说的,叫他永远都想不起来这种话。
我舍不得让他离开我。
忙活了三个月后,我总算把准备工作都做完。
一如往日地回家推开院门后,他正在院里挂香肠,乌黑的发被简单的粗布束起,身边是烧得正旺的火炉,上面摆着烤好的香肠,再一旁,就是摆放整齐的几卷竹简。
听见我的声音,他忙回头:「娘子回来了,我早就把饭做好了。」说完就往屋里走。
我跟着他,他反而不乐意:「娘子你坐好,如今天气冷,你累了一天,我去就好。」
「哪有,我不累,我和你一起。」我心里甜滋滋的,非要跟在他身后。
他无奈失笑:「行,娘子想帮忙,我怎么拦得住。」
吃完晚饭,我同他坐在火炉边煮茶,冬日虽然寒冷,可配上火炉,看着挂好的香肠,喝上几口茶,倒也惬意似神仙。
(九)
「娘子,我今日捡了些板栗回来。」他放下手中书简,从旁边的背篓里拿出许多板栗,替我烤上。
我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板栗烤起来肯定特别香。」
一股绯红爬上他白玉似的面颊。
明明我们都如同正经夫妻相处了这般久,这傻书生还会不好意思。
谁知下一秒,这傻书生红着脸红着耳根,说道:「娘子若觉得我做得好,就亲我一下行不行?」
然后就用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我。
几乎是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被火炉烫到了似的,浑身发烫,脸更是烫得过分,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半晌没回应,他就委屈起来:「娘子……」
「你还在生气吗?」声音像个干错事的小狗狗似的,「那你不亲也没事。」
「不然,你叫我一声夫君也行。」
话越说,声音越小。
「娘子,从我醒过来,你就没叫过我夫君的。」
我抬起头,直视起他那双倒映着火光的黑眸,说道:「戚尽行,你真要我亲?」
「真亲了,我可不管你是谁,以后如何,你都甩不开我了。」
「你要是脑子好了,也得是我夫君。」
他对上我认真的神情,盯着我的眼睛久久没有移开视线,最后点头道:「要,我喜欢娘子,怎么……」
还不等他说完下句话,我就一把搂住他,用双唇触碰上那两瓣柔软。
只是越到后面,反而是我这个常年习武之人,变得没有气力,慢慢被他瘦弱的臂膀禁锢在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我,嘴里嘟嘟囔囔:「娘子也真是,我还以为你只会亲我的脸呢。」
「这样费力气的事,还是得我做才是。」
我刚想说话反驳,旁边的火炉却传来「嘭」的一声。
几个烤得发黑的板栗被弹得满院子都是。
「完了,娘子,我忘记那些婶子们告诉我的话,要给板栗开口了。」他扶着我站起身,「娘子快站远些,我重新给你烤。」
我爹听闻我真要和这傻书生在一起的事后,痛心疾首,说我终究还是着了读书人的道。
可我不信他说的,甚至第一次觉得从前看电视剧,那些官家小姐喜欢穷书生,果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春闱已近,傻书生虽然还没有恢复记忆,却还是坚持要进京赶考,说是一定要考上,让我过上官太太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