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雾暗暗勾一勾嘴角,拖腔带调的,继续往四楼走:“你放心吧,真坏了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也就是仗着他不认识她。
“那太好了,”薄屿低头一笑,点了支烟,看着她,“什么时候,要我等你吗。”
“……”
月光溶溶,潮湿春夜,风静静地吹。
半道,黎雾转身望了下去。
那一抹忽明忽灭的红,逐渐溺入黑暗,同她渐行渐远。高挑少年回过眸,似是漫不经心瞥过她一眼,唇边弧度也似有若无。
像是真要把她“这类型”给端量个清楚似的。
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
手机好端端的,毫发无伤。
那天晚上她又失眠,翻开购物软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给那款樱桃红色的指甲油一起下了单。
雨下得密,她整夜都在想,要退掉吗?
……
炎炎夏日,黎雾坐得后背发僵。
直到辅导员越过了薄屿,顺带也睃了她一眼,她浑然思绪回笼。
辅导员故作严肃的语气,却半分责备听不出,“……怎么回事,薄屿?昨天校董那边问起我,我还说你很给面子,前阵子那么艰苦的实习都参加了,你今天这又吊儿郎当的,磨磨唧唧才来。”
薄屿双手插在口袋,懒懒站定在讲台边。
他穿了件白色衬衫,窗口风一过,肩宽腰窄的线条尽显。
就是真挺不情不愿,鼻腔出声。
“又没人喊我起床。”
“……”黎雾顿时如芒在背。
辅导员一口气哽住:“喊你起床?你要谁喊你起床?女朋友吗?你这……都要大学毕业了,一天天的还长不大一样,散散漫漫的!”
又对黎雾招手:“就剩你俩了——黎雾!你傻坐在那儿干嘛呢,你说你,这平时老老实实的也学着薄屿迟到!过来吧。”
……明明是她迟到在先的好吗?
黎雾拿好帆布包下去之前,犹豫一下,还是给那支药膏装了进去。
那一道干净笔挺的身影立在前头,兀自靠在一边,低头玩起了手机。也没看她。
不知是否是早晨到现在都没吃饭,她竟有些微微的眩晕。
一种很不真切的感觉。
“——别怪我也说你两句,黎雾,”
辅导员是个碎嘴子,不等她站定就开始数落,“我强调过多少次,实习很重要!很重要!事关你们毕业、择业,你倒好,两个月的实习,才一个月就给我跑掉了,我都没法给系里交代!”
黎雾平复气息,开口:“我假条上说明原因了,而且我没请一个月,是20天,其余10天是大四自由实践……学校很多人都不在。”
旁边这位,就是有课情况下都经常不来学校的那个。
她咬了下唇,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