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雾那时,其实只是觉得。
这件事对她来说,实在太新奇,太不可思议,太难为情,太过于不真实了。
到这里或许就很好。
所以并不想让谁知道——
不然肯定传的沸沸扬扬。
确定了或许真的没谁知道,黎雾也决定他们就到此为止:“你差不多行了啊,谁要跟你下次……”
说完。
她转身要走。
薄屿如此有了笑意:“你来找的我,你说差不多就差不多了?”
黎雾又回头。
薄屿见她那小脸儿惶恐,朝她懒懒晃手臂:“这个不要了么。”
他的手腕、手臂的轮廓,要比一般的男生坚实点儿。实在要说,有点儿像运动员的那种,肌理紧致,裹在一层薄薄的肌肉上。皮肤呈现出冷白,能看到青筋与血管。
他的手腕上环着一圈儿细细的黑色头绳。是她的。
那天的确落下了,黎雾记得清楚,她近乎是披头散发回去了的,别提多凌乱和慌张。
“……你留着这个干什么。”
“在我床上,”薄屿就是一副看着碍眼的口气,“刚准备扔了。”
黎雾不知该说什么,他这养尊处优的,连抬手都费劲似的。她只得自己摘。他也在等她的这动作。
其实她就是找了个借口……
“——那为什么不扔,你现在也可以扔掉的啊。”黎雾碰到了自己那熟悉的小物件,陌生得她指尖儿触了电。
薄屿趁她摘下来前,又收回:“哦,你提醒我了。”
“怎么。”
“正好里面有个喜欢你的,”他说,“我去送给他。”
“也可以,你顺便介绍他给我认识好了,”黎雾就也作罢了,不甘示弱地扬起小脸,“多亏你哦,我之前都还不会跟人……”
话说快了,她略一停顿。
两个字,像是焊在了她的嘴边。
薄屿看着她,替她补充:“跟人亲嘴?”
“你非要这么说?”
“这有什么,”他笑,“事情不是你做的吗?”
“……你别恶人先告状了。”黎雾不想和他多说,扬手,给自己那头绳摘下。
她抬手,咬着皮筋,稍微把头发在脑袋后面绑起来。
迎上了他端量着她这全程动作的目光,她莫名挺有底气:“反正,咱俩谁也不吃亏啊,这件事就这样好了,行吗?”
薄屿对她扬了下眉。
黎雾见他没再说什么,稍微迟疑,抬脚走了:“那就这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