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船厂的事情,你没和他说,你最近那个卢湾区的事呢?”原净莉不死心地问。
“他摆明了就是什么都不要了,所以来了深城,你还看不懂吗?”薄彦放低了一些口气,无奈地笑了起来,“我也是你的儿子,不必这么区别吧?我们两个谁拿家产不是拿呢。”
“……”
“他一定有他自己要做的事,我当然也有,”薄彦沉了沉声,仿佛也下了决心一样地说,“我会好好做给爷爷看的,他迟早会看到,家里的这些大大小小的产业,我全都担得起。不用区别对
待我和薄屿。”
原净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薄彦此时温声道:“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既然来了深城,就多待一段时间,薄屿说他有空了也过去陪你。”
这些话刚薄屿也对原净莉说了。
她应道:“行了,知道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她蓦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和薄屿住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是不是之前的那个?”
“薄屿迟早是要回南城的,他们没什么结果,”原净莉果断道,“小楼也在深城,过几天等薄屿有空,我带上小楼,大家一起见个面。”
说到底这种控制欲还是在的。
薄彦苦笑,“嗯,我开车回去休息了。你也是。”
-
薄屿走到半道,才想起蛋糕还放在休息室的冰箱里。
今天他替贺青接了一节课,走的最晚,贺青便把俱乐部大门的门卡给了他。
他重新折回去,拿到了蛋糕出来,注意到楼上射击教室的灯亮着。
这个点还有人?
他记得自己前一次出去时,还检查过楼上楼下,灯全都关闭了。
薄屿还是往楼上走去。
窸窸窣窣的动静从射击教室的方向传了过来。
薄屿才走到门口,他还没感到惊讶,阿义看他出现在门前,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尖叫:“啊——”
薄屿本打算看一眼就走,见是阿义,他的脚步立即停下,“怎么不回家,几点了?”
他这口气真像个严厉的教练。
阿义赶紧一抖擞,看了看墙上的表:“快十点了……”
“你大晚上不回家,跑这里来干什么,”薄屿注意到了小屁孩那个破破烂烂的书包旁边放着的一把气枪,他眯起眼睛,笑了,“又偷东西?”
“谁……谁偷东西啊!你瞎说什么!”
阿义涨红了脸,都结巴了,“我、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儿的?我有借有的还好不好?我刚从网吧打完LOL出来,经过这里看到楼上的灯亮着,楼下大门也没锁,我就上来练两枪……不行啊?我没钱在这买课学射击,你当我随便打两枪还不行?我下个月就要比赛了!”
薄屿还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玩儿的,“真有比赛么。”
“对啊!”阿义说,“你到底有什么不信的?反正你也不想教我,我自己学好了。”
薄屿走了进来。
半个室内篮球馆规模的射击教室,两侧是平时供学员们的观众席位。他找地方坐下来:“你怎么玩,我看看?”
阿义:“你存心看我笑话?”
薄屿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是啊,我是想看看,到底有什么样非去打这个比赛不可的理由,让你大半夜地跑进来当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