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翻身时,乌庆阳坐直身体,用世界上最凶狠的目光瞪着我,喝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对不起。”我揉揉发热泛红的脸颊,试图清醒起来。“对不起,我……我没有……”
“你不能这样做。”乌庆阳两道剑眉拧在一起。
“我说了对不起,我没想太多。”我紧张地吞咽一下,无力地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没有……我没有意识到你……”
“你没有意识到什么?我是个男人?”乌庆阳和我一样紧张、还很愤怒,脸也红了。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人,但男人不一样……你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不会都想……想要……”我的目光不自觉瞥向乌庆阳的胯间,他的裤子很宽松,这会儿看不出是什么状态。
除非我胆大包天爬到他身边,像刚才一样身体抵到他的胯部。
否则,我不可能知道他是不是还硬着。
我们对望彼此,两人都在喘着粗气。
我忽然开始想象乌庆阳是主动的一方,他扑到我身上,再次压住我,做男人女人会做的那档子事儿。
我不会反抗,说不定还会和他一样迫不及待。
我的呼吸加快,心脏砰砰直跳,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像发情的母猫似得,满脑子的性。
“对不起,我不是想……”我再次低声道歉。
内心仍然有一种强烈的羞耻感。
“我没想到……我会引起……你的反应,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想要我。”
乌庆阳没有回答。
“你生我的气了吗?”我小心问道。
良久,乌庆阳长长地、嘶哑地叹了口气:“不,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希望他是认真的,但又没办法确定。
过去,很多人--无论男女--都不认为性是严肃的事情。
我们的村镇虽然谈不上有多现代化,却也谈不上保守古板。
如果某个人滥交,也许会有人皱眉摇头。
大部分时候,大家确实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性很可能只是寂寞男女消磨时间的一种方式。
现在不一样,性只有两个功能,要么发泄需要,要么换取利益。
性,是一种控制的手段,一种商品。
对乌庆阳来说,性很重要,至少不是随随便便的,否则他不会对我刚才的作为如此愤怒。
我知道今天太唐突冒失了,又有些担心,千万别因为自己对乌庆阳产生性吸引力,搞砸两人之间的关系。
我不敢多想,迅速将这个可怕的念头赶出脑子。
即便如此,内心还是不自觉地慌乱,只不过脸上没有任何流露。
“我们最好走吧,”乌庆阳边说边站起来。他下意识地想要拉我起来,但很快收回动作。
我自己站起来,诚恳说道:“再次抱歉……谢谢你的帮助。”
他点点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你做得很好,我以后可以再教你一些东西。”
乌庆阳的话让我松了一口气,也许我的鲁莽没有毁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