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这段时间都要急昏头了,又不敢声张,只能封锁城门,严防死守。
“你们如何确定那人没有离开?”宗聿问道,汪丁这次没有说谎,但宗聿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汪丁道:“他受了重伤,逃不远。”
不止是城门,城内的药铺也有官兵盯梢,只要有人抓伤药,直接拿下。
官府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不过汪丁觉得他们小题大做,他当天可是亲眼所见,那人浑身鲜血淋漓,还被贯穿了心脏,说不定早死在某个角落了。
宗聿神情凝重,站起身走到桌边,灌了一口酒。
麒麟卫是凌霄阁中的精英,寻常的官兵护卫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是被百人包围,也有脱身的可能。
现在他们一死一伤,足以看出官府对他们出手时有多疯狂。
麒麟卫是为土地兼并而来,不会因小失大,除非他们带走的东西,比土地案更可怕。
宗聿心生不安。
汪丁忍着痛爬过来,道:“两位爷,我把知道的都说了,你们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就放了我吧!”
汪丁一脸惧意,给二人磕头求饶,低头的瞬间掩盖了眼底的杀意。
只要能回去,这点屈辱算什么?他能让这两个人百倍偿还。
宗聿又如何看不穿他的心思,他把玩着手上的刀,在想要不要直接杀人了事。
江瑾年见他迟疑,走上前道:【阿聿哥哥,留他一命做个内应如何?】
宗聿抬眸:“你有办法?”
江瑾年道:【配合我。】
宗聿点头,道:“我可以放你走。”
汪丁内心大喜,但面上还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他抬起头,就看见江瑾年站在他面前,对着他笑。
汪丁一时恍惚,江瑾年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然后往他嘴里丢了一颗药丸,迫使他吞下去。
汪丁被口水呛的直咳嗽,他捂着喉咙,苍白着脸:“你给我吃了什么?”
江瑾年后退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从腰间勾出一块令牌,他举着令牌在汪丁眼前晃。
汪丁被眼泪糊了眼,连忙擦了擦眼泪,看清楚令牌上的几个大字:青云令。
那一瞬间,无数和这个令牌有关的传说从汪丁的脑海中闪过,无一不是血腥可怖,他的脸白的毫无血色,整个人瘫坐在地,看向江瑾年的眼神掺杂着无比的恐惧。
猛然,他想起刚刚吃下去的东西,连忙用手去扣喉咙,恨不得把药丸吐出来。可是除了阵阵干呕和吐出一些酸水,什么都没有。
江瑾年知道他看清楚了,慢悠悠地把令牌收回去,比划手语,让宗聿交涉。
宗聿和他配合的很好,上前道:“别白费力气了,这是我们的独门秘药,如果没有解药,你就会穿肠烂肚,浑身奇痒无比,恨不得把自己的皮剐下来。”
汪丁阵阵干呕,闻言手脚并用地爬到江瑾年脚边,哭的眼泪鼻涕连在一起,他不想死,他还有大把大把的好日子,他不想死。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两位爷,两位祖宗,求你们放了我,我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对天发誓,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
江瑾年嫌恶地避开,他打手语,宗聿道:“不会死,只是会生不如死。你可是朝廷命官,我们怎么敢杀你?”
宗聿嘴角勾起一抹笑,生不如死才更折磨人。
汪丁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宗聿又道:“你既然知道怎么做,就赶紧滚。只要你表现好,不来寻我们几人晦气,到了毒发的日子,我自会给你解药。”
汪丁这会儿哭爹喊娘,听了这话就知道自己的小命掌握在二人手上,哪里还敢放肆?点头哈腰道:“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就是陈五和赵明,我也不敢得罪了,求爷高抬贵手。”
客栈外华灯初上,已经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