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领潇月至偏房便转身离去,潇月入房巡转,圆桌木椅纸花窗,床已铺,烛未息。
潇月拉椅入座,掏出合同置于桌,此时三更铜锣响,乃复盘。
入漠换黑衣,出漠绑腰带,以剑点铁针,星痕之名响,进临淄城,打草惊蛇,引老祖出宫,再进官府,实则??全在乙两谋算。
此行只能树敌一方,与其东躲西藏,待事成后得罪了聚宝坊,若还得面临官府夹击,那才是双拳难敌四手之境。
如今列管于官府之下,届时只需专心应付阎王的追击便可。
况且,依乙两之计,甚至不用与阎王交手,便早已逃回北楚。
不过??锢气锁是真切将金丹封锁,达到灵气不露的压制手段,因此老祖那拳,潇月是用肉身硬生生扛下的。
适才强忍断骨脏破之痛,维持从容气度,现下无人,赶忙解了腰带,倒抽口气,僵硬起身坐移入床,皮肉伤事小,但金丹又裂,才是潇月苦涩之因。
解衫一看,腹部拳印清晰可见,这仙途啊。
潇月沉心静气,在房内聚气疗伤,一转眼,五天已过,不待他继续修复丹痕,敲门声便响。
“公子,打扰了。”绿竹嗓音传来。
潇月散气,起身,气卷门开。
“今日白虎门将有仙子入城,还请公子协防一二。”
点点头,潇月跟着绿竹出门,天光乍亮,来时不曾见到的院内景色,此刻一览无遗,他客居西厢,过廊下了阶,进入内院中庭,庭中花草奇石无数,石道弯曲雅致,随着绿竹之步,两人迈出垂花门,拐弯,踏砖道,再出大门。
“对了,我的行囊呢?”潇月突然想起。
“回公子。”绿竹仍在前头带路,不回首,迳自开口:“在彩蝶那,等公子下了职,便可去后院寻她。”
“好。”
出院从永兴街向西行,过三条主干,才见城门,途经丹凤大街,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甚是热闹,让潇月多瞧了几眼。
“公子爱听曲。”绿竹依然没回头:“可去麒麟街。”
“丹凤街呢?”
“??”绿竹沉默一会儿,直到登城门阶梯前,才转身对潇月道:“莫去倾城满园。”
“为何?”
绿竹微微跺足,苍面泛红:“公子自重。”
随即回身爬阶,留下清香迎鼻,潇月撇头不看那秀丽背影,心里纳闷,好好一个名闻天下的园子,怎就需要自重了呢?
两人上了城墙,绿竹与守卫队正吩咐交代,潇月左右眺望都城内外景色。
城墙卫垛凹凸,旌旗十丈一杆,塔楼百丈一座,白虎墙落三门,中门西虎,守卫驻防百人队,队正领绿竹之命,前来拜见潇月。
“劳烦公子。”队正方脸鹰鼻,虎背熊腰,抱拳时,铠甲碰撞吭响。
“好说。”潇月则从袖中抽出雪白腰带,环身系上。
“前头驿站有报,今日赤嵩派仙人将入城,还望公子看照一二。”
赤嵩?潇月瞪眼,那掌门是天下第一剑的赤嵩?
苏婆婆这是把他架在火坑上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