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粗鲁,野蛮,混蛋!
nbsp;nbsp;nbsp;nbsp;向晚星在心里骂着,口上也没停,“你放开!你凭什么管我!洛望飞!你无耻!”
nbsp;nbsp;nbsp;nbsp;“哦,你无理取闹,兴风作浪,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洛望飞张口就怼了回去,也懒得管这些词用得对不对,反正向晚星污蔑谩骂他的时候从来不讲道理,他为什么要讲道理呢?
nbsp;nbsp;nbsp;nbsp;向晚星的话语攻击不到洛望飞,但向晚星却有些不是滋味。
nbsp;nbsp;nbsp;nbsp;即使明知他是在和自己打嘴炮,向晚星还是不可避免地失落。
nbsp;nbsp;nbsp;nbsp;自从喜欢上洛望飞之后,她好像就失去了身上裹着的盔甲,只剩下柔软的肚皮。
nbsp;nbsp;nbsp;nbsp;哪怕是一丁点的负面话语,都能毫不费力地刺伤她。
nbsp;nbsp;nbsp;nbsp;这份单向的喜欢实在太糟糕了,让她丢盔弃甲,不战而降。
nbsp;nbsp;nbsp;nbsp;言情小说或许也不完全可信,这么悲伤难过的单恋,为什么那些女主角可以坚持十年八年。
nbsp;nbsp;nbsp;nbsp;她觉得这么几天都难以支撑。
nbsp;nbsp;nbsp;nbsp;“你混蛋。”向晚星的声音都带着哭腔,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nbsp;nbsp;nbsp;nbsp;洛望飞下意识往后看,并没有看见什么熟人。
nbsp;nbsp;nbsp;nbsp;那她又是在哭给谁看?
nbsp;nbsp;nbsp;nbsp;总不能是他吧。
nbsp;nbsp;nbsp;nbsp;向晚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转过身去,朝着家的方向走。
nbsp;nbsp;nbsp;nbsp;没走出几步,她听见洛望飞叫自己。
nbsp;nbsp;nbsp;nbsp;“向晚星,你等等。”
nbsp;nbsp;nbsp;nbsp;她不听,也没有停下脚步。
nbsp;nbsp;nbsp;nbsp;非常不想搭理洛望飞,连吵架也不想。
nbsp;nbsp;nbsp;nbsp;他只会让自己难过。
nbsp;nbsp;nbsp;nbsp;向晚星朝前走着,察觉到他的靠近,加快了速度,准备一路飞奔,把他甩在身后,不给他奚落自己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但是还没有跑出第一步就被他拉住胳膊拽了回来,整个人像是被风吹的树叶一样,轻飘飘撞到他胸前。
nbsp;nbsp;nbsp;nbsp;洛望飞没有闪躲也没有后退,似乎完全没有觉得这距离有什么不对,把手里的热鸡蛋贴到向晚星眼下滚了滚,紧紧抓着她,不让她动,“你怎么把眼睛都哭肿了。”
nbsp;nbsp;nbsp;nbsp;“等会儿回去我妈看见肯定又要骂我,这事儿可别赖我身上。”洛望飞嘴上的抱怨十分嫌弃又无奈,但是力道十分轻柔,还裹了一层塑料袋,小心翼翼没让褐色的汁水溅到向晚星脸上。
nbsp;nbsp;nbsp;nbsp;他的指尖刮过向晚星的眼周,她只得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无比剧烈。
nbsp;nbsp;nbsp;nbsp;人陷入黑暗的时候,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更加灵敏。
nbsp;nbsp;nbsp;nbsp;向晚星能闻到洛望飞校服上的清香,大概是洗衣液的味道,他喜欢打篮球,但也很爱干净,每天都会洗澡换衣服,所以总是带着一股洗衣液的花香,只是很少人会凑近他身边,像向晚星一样,会去留意这股被淹没在燥热夏天里的芬芳。
nbsp;nbsp;nbsp;nbsp;这股芬芳熏得她脸颊发烫。
nbsp;nbsp;nbsp;nbsp;她已经死去的爱情萌芽在洛望飞指间漏出的温柔里又一次死灰复燃。
nbsp;nbsp;nbsp;nbsp;在沦陷之前,向晚星后退了一步,摸着眼周触的残留温度。
nbsp;nbsp;nbsp;nbsp;“你又怎么了?”洛望飞站在原地淡然看着向晚星,眼神无波无澜,一片清白。
nbsp;nbsp;nbsp;nbsp;向晚星心里呼啸的狂风骤然消失,只剩丝丝缕缕的心动如同水草一般摇曳着,可以随时汹涌,也可以随时消亡。
nbsp;nbsp;nbsp;nbsp;她还没有开口,洛望飞的电话响起了,他看了一眼,十分头疼地摁下接听,电话那段顿时传来一阵咆哮:“这都几点了!还不回家!在外面干嘛呢啊!洛望飞你心野了是吧!高三了还这么放肆!下个月零花钱一分都没有了!”
nbsp;nbsp;nbsp;nbsp;洛望飞苦着脸把电话拿远了些,“妈,这次真不是我的问题,我在照顾向晚星呢。”
nbsp;nbsp;nbsp;nbsp;提到向晚星,叶芝女士声音顿时温和下来,“晚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nbsp;nbsp;nbsp;nbsp;洛望飞还没有来得及交代,叶芝女士又数落起他来,“一个学校的,叫你多照顾点,你是不是完全没上心?晚星她妈妈去外地,她一个人可怜见的,你多看着点,有什么事情帮上一下,怎么你心眼就这么小呢。”
nbsp;nbsp;nbsp;nbsp;洛望飞无语到陷入沉默。
nbsp;nbsp;nbsp;nbsp;这么多年,他已经趋近于麻木了。
nbsp;nbsp;nbsp;nbsp;反正什么事情总是他的责任呗,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nbsp;nbsp;nbsp;nbsp;洛望飞懒得听完,把手机伸到向晚星耳边,“向晚星,你自己跟我妈说,看在我还找鸡蛋给你消肿的份上,好好说,听到没有,不准撒谎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