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厌,富家子弟一个,脾气古怪的很,你最好别和他有什么接触。”
俞妧好像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便紧接着问道:“yan?哪个yan?”
“讨厌的厌。”
“啊?”俞妧有些吃惊,“怎么会有父母给小孩起这个名字?”
孔筠晗耸了耸肩,却不以为然道:“这不正好嘛,他这人的确挺讨人厌的。”
回眸,俞妧又看了眼段厌的座位,脑海里还在回忆着那道目光的含义。她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段厌,可是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大的厌恶呢?
而且,他居然也姓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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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开学的第一个星期是没有晚自习的,俞妧也是难得的还能在下课后见到夕阳和晚霞。那紫色的余晖浸染在半边天空之上,结合着快要隐匿在西边的金色夕阳,漫天的云像是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彩纱,柔和而绚丽,拂照在大地之上。
但她踏出校门后却是走的与来学校时反方向的一条路,她不知道在思索着些什么,只知道一个劲地埋头走着。她走得不算快,挨着马路边上的人行道,偶尔抬抬头好像是在找着方向,可她越往前走,便越觉得身后似乎有一辆车一直在跟着她。
放学的路上学生很多,可在第六感的强烈驱使下,俞妧还是感觉到隐隐的不安。她双手攥着背带,步伐也跟着加快,匆忙地穿梭在人群中,双脚快到险些要跑起来了。
“俞妧,你跑什么啊!”
熟悉的声音猛地钻入俞妧的耳朵,她逼迫自己停下脚步转头看去。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自己身后的不远处,车窗完全摇下,一个脸色极其难看的男人正盯望着她。
“哥、哥哥?”
绿灯亮起,段祁燃一脚踩上油门猛地一个拐弯将车子停在路边,俞妧虽然有些吃惊段祁燃的突然出现,但她已经明显感受到了那人的怒气,于是也不敢耽误地赶紧奔跑追了上去。
果不其然,段祁燃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蹙着眉头没有说话,脸色暗沉宛如暴风雨的前奏。若有所思的眸光定在俞妧身上好几秒,眼神里满是审视,低沉的嗓音随之响起:“俞妧,你是不是耳朵不太好?”
俞妧抬起头,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她刚刚想东西想得太过入神,也自知理亏,可还是倔强地小声反驳道:“没有啊,我耳朵挺好的。”
段祁燃嗤笑一声,继续暗讽道:“我都喊你五遍了,你愣是越走越快,你怎么不干脆跑起来啊?”
俞妧沉默着,没有接话。手指揪动着校服下摆的链子,她不敢说她真有此意。
“上车。”
段祁燃又被命令着充当司机本就已经烦躁到不行,更别说追着一个耳朵不好的人喊了好几百米,语气自然是好不到哪去。
可俞妧听到段祁燃的话后却依旧不为所动,定定地站在那,脸上露出了一丝纠结。
踌躇了好半响,才鼓起勇气道:“你先走吧哥哥,我待会想去一个地方。”
最后一点耐心也快被磨没,段祁燃问:“去哪?”
俞妧本不想说,可又惧于段祁燃的脾气,于是还是开口:“想回一趟自己家。”
“你后天不是放假了吗?你后天再回去。”
“不行,我今天就得回去。”
“后天再回。”
“不行,就得今天。”
俞妧态度强硬,那熟悉的死犟表情再次出现,段祁燃有时候真的觉得母亲自讨苦吃请了个祖宗回家,还连累着他又当保姆又当司机的。
空气似乎凝固住了,俞妧定在那始终不肯上车,双方都似有要将对方熬死在这的决心。眼瞅着天色逐渐黯淡,那最后一缕夕阳也即将褪去。黑压压的乌云快速移动覆盖上天空,那色彩快要和段祁燃的脸色融为一体了。
气场骤然冷却,连带着周遭的气温都急速下降,他掀起眼帘幽幽横瞥了俞妧一眼,最终还是咬牙屈服道:“上车,真是欠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