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鬟说祝沉檀如何如何委屈,又念及他从前的好来,只可惜骆家的人看上了祝家的姑娘,只得将她嫁过去,这才令两人错失缘分,哭得他心烦意乱。
两人多年的情分,如今错失,他的心里也起了波澜,便寻了借口回来,借着料子又给她送了一些喜爱的东西。
何况,就算是经由骆暄的手用祝吟鸾的名头转赠,他和祝沉檀到底是曾经议论过亲事的人,如何不会叫人诟病。
如此漏洞,祝吟鸾却相信了。
她跟他道歉,说不该问的。
卫如琢趁势拔高声音翻身,有些不耐烦地欲盖弥彰,“既然已经得知了所有,你满意了便早点歇息吧。”
他却不知道祝吟鸾脸上的寥落在黑暗中是如此的明显。
这一夜,祝吟鸾歇得不怎么好。
昨日聊得不快,卫如琢晨起跟她也没话说,他不开口,祝吟鸾身子不适更没要说话的想法。
梳洗之后用了早膳,她跟着他去往庞氏那边请安。
庞氏见到卫如琢很高兴,还说太医妙手回春,昨日她泡了药浴,刮风下雨也没有头疼,睡得很安稳。
转而再问卫如琢的公事忙完了没有,听到卫如琢道快了,她也欣慰,让他多多归家,再忙也不能整日不见人影。
这句话很有深意,字里行间都在指子嗣。
卫如琢沉顿片刻之后,他道让母亲担忧了。
祝吟鸾心中沉入谷底。
从停雨阁出来后,卫如琢带着小厮离开。
后几日,卫如琢的确早些回来,两人之间依然话少得紧。
反而是方种月与他亲近不少,他沐浴的时候会叫她伺候,因为那个小丫鬟会帮他揉捏肩骨额头。
祝吟鸾心里很不好受,但还要表露出大度来,因为庞氏叫人盯着这边。
她越来越沉默,因为心绪不好,身子骨好得特别慢。
到她生辰这日,一如往常,晨起的时候卫如琢什么都没说,祝吟鸾便知道他的确记不得了,应该说,他没有放在心上。
卫如琢用了早膳离开,祝吟鸾觉得很闷,带着明芽借着去铺子巡查的名头出门去了。
一路上,明芽都在安慰她。
祝吟鸾只是笑笑,只是笑容苦涩,眼底的悲郁怎么都化不开。
“小姐,奴婢听说京城来了一个戏班子,不如您去看看吧?”
“往前您不是喜欢听戏么?”
本来不想去,架不住明芽热情便也去了。
可谁知戏班火热,还需要提前排号,明芽跟人祈求说今日是她家小姐的生辰,只借排一台戏就好,不拘看什么,只图个热闹。
排戏的人说不行,祝吟鸾正要拉着明芽离开,忽而从里面跑出个人来,排戏的人连忙起来恭敬叫班主。
班主乐呵呵迎着祝吟鸾道,“有时辰有空,娘子今儿想看什么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