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吟鸾,“……”
卫如琢雨夜回来,是为了拿书论,还是为了拿料子?
若是为了料子,那又是要送给谁,想到他这些时日早出晚归的冷淡与不耐烦,祝吟鸾的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她在沉默。
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冒出了一个念头,雨下得这样大,卫如琢想必也没有走远吧?若是她跟上去,会不会被发觉?
不,她怎么能不相信卫如琢呢?他是她的枕边人。
他若是在背地里偷香窃玉,又何必拒绝婆母要给他收通房丫鬟纳良家妾?
更何况她这些年没有己出,庞氏也不是没有背地里私自动主意要给卫如琢相看别的贵女。
在卫家如此攀升的角度之上,有不少人家想要将女儿给塞进来,有一些的出身与她相当的,甚至愿意做妾,尽管如此,卫如琢还是严词拒绝了。
他真的要有这样的心思,为何要拒绝婆母?
除非……
除非他在意的那个人不能够提及。
有什么缘由不能够不方便提及?
几乎是在一瞬间,祝吟鸾就想到了是谁。
长姐。
她和卫如琢曾经是未婚夫妻,今日长姐也问了卫如琢。
但若是长姐……怎么可能呢?
此刻的雨势很大,长姐不在骆家,怎么会跟卫如琢见面?
想要去查证的心思越冒越浓烈,就像这场越来越大的雨。
祝吟鸾心烦意乱,姣惠看着她面色纠结得厉害,眉头紧皱好一会之后,她倏然睁开,起身,“姣惠……”
“这件事情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
“那料子就当丢了。”
姣惠意外,“您不去看看吗?”
祝吟鸾垂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落出漂亮的弧影。
好一会她才道,“再过几个月,夫君与我成亲快要有四年了吧?”
“我……应当相信他。”他只是忙碌朝廷的公务而已。
他和长姐相识的时日虽长,可她跟卫如琢在一处的时日也不算短了。
话是这么说,祝吟鸾的心中没有多少底。
被褥里的女子声音低迷,与其说是证实,倒不如说是喃喃自语。
“姣惠,你记住我与你说的话就是了。”她又叮嘱了一遍。
看着女子恹恹神色,窝在被褥里更显娇小的脸蛋。
姣惠颔首道,“是,奴婢知道了。”
“你出去吧,跟明芽说,今日不需要人守夜了。”
祝吟鸾背过身朝里,被褥宽大,越发让人觉得她背影单薄瘦弱。
“……”
彼时的侯府沈家,内院。
男人看了信笺上的内容之后,微微挑眉,轻笑。
她还跟之前一样呢。
骨节分明的手指卷起信笺放到烛火之上,火舌席卷笺纸,很快便烧得厉害。
火光窜起之时,明明灭灭之间映照出男人精致旖丽的眉眼,隐约能够看到他的稳操胜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