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给他的一条命。
今日是他二十六岁的生辰。
他怔怔地站在那儿,雨水冲刷过帽子、衣襟,顺着袍角往下滴,天空蓦地腾起数道雪亮的闪电,把一张水痕交错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楚青崖突然转身冲向屋子,把官帽一摘,抱在怀里,带着满身雨水跑上台阶,不顾狱卒惊愕的眼神从走廊里飞奔而过。
急促的开锁声惊醒了熟睡的人,江蓠从茶几上抬起头,懵懂地揉揉眼睛,烛火朦胧地映出前方一个湿漉漉的影子。她吓了一跳,还没从榻上站起,那人便扑过来将她紧紧抱住,头埋在她颈窝里。
乌纱帽滚落在地。
“……怎么了?”
她慌乱地去摸他的脸,他捉住她的手腕,鼻子里发出一声呜咽。橘色的火光下,他的绯袍被雨浸湿,暗红如陈旧的血迹,衬得脸颊极为苍白。
江蓠抬起手,轻轻在他背上拍了拍,墙上的黑影静静地相拥在一处。
几滴温热的液体穿透中衣,肩头很快湿了一片。
“等姐姐坐完月子,咱们把爹娘接来京城住一段时日吧,我想他们了。”
楚青崖低低“嗯”了一下。
“是不是要办的事太多了,很累?”
“……不想去上值了。”他把眼泪蹭在她脖子上,“一点也不想去。你跟他们说我淋雨发烧了,明天不出去了。”
“好呀,那你明天想吃什么,是糖醋里脊,还是桂花糖藕?”
“没胃口。”他抱着她哽咽。
江蓠不问他去见木察音都听到了什么,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那我让他们打热水来给你洗澡好不好?你在这儿等着,帮我看看文章——”
她反手从高高的纸堆里抽出一个本子,放到茶几上,“是旧题新写,我很满意呢!”
楚青崖稍微松了手,抬起红肿的眼皮,只扫了一眼,便又伏下脑袋,吸吸鼻子,嗅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气味。
那是去年八月豫昌省乡试得了他的青眼,又被小皇帝点了解元。
当时只道写得极好,却不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他喃喃道:“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无相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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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雨淋湿的狗狗自闭了……
萧家的恋爱脑全长到了长齐王和狗身上,狗妈pua狗爹不成,转而pua狗哥。问题来了,狗该叫萧宝渝侄子还是弟弟?
全文最大伏笔:《郑伯克段于鄢》,写了详解,27章又提了一遍。武姜由于难产,扶持小儿子害大儿子。狗妈生两个儿子都难产,再加上国仇家恨,生两个杀两个。87章说过狗爹死于慢性毒药,所以狗妈说把他熬死了。
为知己
春雨下了整夜,淅淅沥沥地叩着心扉。更残漏尽之时,带着青草味和紫藤花香的晨风从小窗外灌进囚室,拂乱一床情思。
香炉在屏风后寂寂燃着,烟丝柔如掌中发,消散在渐明的天光里。
楚青崖系好中衣带子,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一只玉臂横过去揪着软枕,懒懒地哼唧了两声,雪白温热的腰肢露在锦衾外,两个浅浅的腰窝红痕未消。
他不由走回床前,给她拉上被子,吮了一口细嫩的后颈皮,“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