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钓他,还钓旁的富贵公子?
与她相处了这些时日,他看得出来,她的贫穷绝非浪得虚名。
她喜欢赚钱,他也是知道的。
但是他一直以为,她屡屡勾引自己,乃是因他在京城一应男儿里最为出众。
起码她是一个眼光不错且专一痴情之人。
却没曾想,她的专一痴情只是做戏给他看。
保不齐在另一个富贵公子面前,她也做得出这般用情至深的模样,钓到哪个算哪个。
很烦。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但不论如何,今日之事终究因他而起,他素来是一个负责之人,理应为她摆平。
他憋屈地开口道:“好吧,本侯承认。”
“那夜与她在府前叙话之人,正是本侯。”
此话一出,月思朝抬眼,震惊看向他。
她没想到慕昭竟会面不改色地认下这件他不曾做过的事。
为什么啊?
慕昭只冷冷瞥她一眼,同月思娴道:“你之所以觉得本侯与那夜气度不同,是因为你们拿我当侯爷,我自然要摆出侯爷的态度。”
“她可不一样。她从来不敬我,怕我,她只拿我当慕昭。”
“所以那夜你之所见,便是慕昭本人待她的态度。”
真烦,他圆得够好了吧?
如果她事后不给他一个解释,她这辈子别想再见到他。
“事已至此,关于这件外袍的来龙去脉已然说清楚了。”
他话锋一转,凌厉的眼风落向久久不言的史振襄。
“如今该谈一谈你的罪过。”
“本侯的衣物之上,皆有御赐的麒麟暗纹,你故意冒认,便是对陛下大不敬,此为罪一。”
“你借此事,故意诋毁清白姑娘的名声,威逼利诱良家女儿嫁你做妾,与强抢民女无异,此为罪二。”
“你父亲与其属下勾结,借朝堂官位空缺一事为己牟利,此为罪三。”
“本侯再面见陛下时,自会将你及你父亲之过如实禀报,陛下当会秉公处治。”
史振襄已然全无先前的傲慢与轻浮,如今他面若菜色,抖若筛糠,跪求道:“不劳侯爷费心……我自会与家父一同去陛下面前请罪……”
若真由着慕昭说到陛下面前,谁知他会不会添油加醋?!
慕昭挑眉一笑:“如此甚好。”
他转首看向月庭:“月大人,你可有异议?”
月庭惨白着一张脸,嘴唇翕动:“没,没……”
他轻哼一声,意味深长道:“月大人,欲至高位,还是莫要走这些旁门左道得好。”
“是……是……”月庭讪讪应着,目光在他与月思朝之间流连,半晌,试探开口,“小女能得侯爷青眼,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虽自知高攀,但若侯爷愿意,不妨纳她入府为妾……”
月思朝刚舒展些的眉头当即蹙起。
“我不做妾。”
“我不纳妾。”
两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