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夫人后知后觉回过味儿来的时候,姜弥已经缩回了宋凛身后。
“姜氏,你敢骂我!”邓夫人气急败坏,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阿弥不会骂人。”姜弥摇头。
宋凛拦住邓夫人,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物。“邓夫人,还请自重。内子性子纯良,绝对没有冒犯夫人的意思。”
他顿了顿之后,接着说道:“不过,今日之事,季家是不是得给本官一个交代?”
“栽赃嫁祸,投毒,毁人清誉。。。。。。按大周律法论处,可是要下狱的!”他细数着季家犯下的罪过,每说一个字季家人的心都要颤一下。
要真是如宋凛所说,下了大狱,季家就完了。
“误会,都是误会。。。。。。”季老爷眼皮子直跳,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季长岭,你这个逆子!是谁在背后教唆你的,还不如实招来?”
季老爷原本想要手下留情的,可若是轻轻放过了,宋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无奈之下,季老爷只得下了狠手,将季长岭按在地上一顿胖揍。
季长岭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个罪啊。平日里犯了错,顶多就是罚跪,挨鞭子还是头一回,顿时疼得哭爹喊娘,没多会儿,背上就见了红。
季柳氏心疼得不行,扑上去就要去夺季老爷手里的鞭子。“老爷,你怎的如此狠心!长岭是你唯一的儿子,你这是要打死他么?”
“长岭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也不活了!”
季柳氏抱着季长岭,哭得梨花带雨。可惜,她年老色衰,早已不复当年的娇美,哭起来没有一点儿美感不说,还甚是恐怖。
尤其是脸颊上敷了厚厚的一层粉,眼泪这么一冲刷,立马显现出好几道沟。
不经意看去,还以为是女鬼呢。
“你让开!”季老爷瞅见她这幅模样,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对着她大吼。“慈母多败儿!长岭变成如今这幅模样,都是你给惯的!”
“老爷!”被斥责的季柳氏一愣,都忘了哭了。
不该是这样啊!季柳氏怔怔地发呆。
以往只要她掉两滴眼泪,季老爷就心疼得不行,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依着她。今儿个,这一招怎么不管用了?
“来人,把老夫人给我拉开。”季老爷为了让宋凛消气,咬着牙吩咐。
粗使婆子们不敢不听,忙不迭地上前强硬地将季柳氏给扶了起来。
“老夫人身体不适,即刻送回正院。”季老爷不想再多生事端,只能把她给弄走。
季柳氏哪里肯,对着婆子们又是踢又是咬的。“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可是季家的老夫人!”
“爹,你怎么能这么对娘!”邓夫人也急了。“长岭有什么错?他说的都是事实!爹你怎么能因为外人几句话,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对自己人动手!”
“把她也给我叉出去!”季老爷见女儿也来添乱,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这一个个的,都不让他省心。
等到邓夫人母女被请出去后,屋子里总算是安静了。
季长岭趴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爹。。。。。。儿子知道错了。。。。。。别,别再打了!”
比起挨打,他宁愿说实话。
“说,祠堂的火,到底是谁放的!”季老爷年纪大了,打了几鞭子就累得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