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这不是结束，甚至连开始都算不上。
血狱森林的试炼才过去四天，还有整整两个月的生死搏杀在等着他。
远处传来凶兽的咆哮，秦澈却露出一个近乎疯狂的笑容。
不是在灵器的庇护下，而是真正的生死搏杀。
刀锋入肉的感觉，和套着那层玄铁护甲完全不同，滚烫的鲜血溅在脸上时，秦澈才真正明白——这才是战斗。
“来了！”
树梢上，负责警戒的秋儒低声喝道。
秦澈五指一紧，短刀嗡鸣。
此刻，他已从河畔一路杀至密林深处，头顶数十丈外，始终盘旋着铁翼哨兵，那是凌天将军派来监视的。
连续三日的血战，足以让任何未经磨砺的修士心神崩溃。
但凌天将军未曾叫停，说明这仍在试炼范畴之内。
既然历代参加试炼的弟子都能熬过去，他，自然也行。
此刻，休息室内早已人声鼎沸。
不仅颜长老和凌天将军在场，其余宗门的执事也带着门下弟子前来观摩——这位论道榜首、试炼魁首的表现，早已传遍各派。
时近戌时，楚欢颜、夜寒、郑修等人刚结束今日的苦修。
这三日，他们昼夜不休地研习符咒、丹术、阵法，填补自身短板，几乎耗干心神。
不过，连续三日被师尊带来观战秦澈的试炼后，众人紧绷的神经反倒松弛了几分。
毕竟……看到有人比自己更惨，总是件愉快的事。
原本以为宗门安排的锻体、炼魂已是极致折磨，可和秦澈的遭遇相比——他们那点苦头，简直如同儿戏！
至少他们还能静心打坐。
而秦澈……不是在厮杀，就是在赶往厮杀的路上。
甚至中途几次，眼看他从怀中掏出古籍参悟，结果密林中骤然杀出两名体修壮汉，拳风如雷，逼得他不得不弃书迎战。
能在这种环境下撑过三日，众人只能暗叹，此人简直是个怪物！
就连观战的各派长老都面露惊色。
旁人或许不懂，但他们这些经历过血火洗礼的老家伙岂会不明白？
在如此高压下仍能保持敏锐，甚至越战越勇，道心不损，这根本是天生的战修胚子！
“颜长老，你这弟子……当真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