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翼将灵植收入锦囊，转身时黑袍翻卷如夜鸦振翅，木门在他身后无声闭合。
森林的夜色比往常更沉。
血翼站在台阶上，瞳孔深处泛起血色微光，像两滴将凝未凝的血。
三十步外的篝火旁，他那些不成器的手下正撕扯着烤得焦香的肉块，本该供奉给山神的祭品此刻正渗出琥珀色的脂膏，油腻的笑声在结界笼罩的森林里显得格外刺耳。
“砰！”
石台炸裂的声响让所有笑声戛然而止。滚烫的肉块混着山果在尘土中翻滚，有个獐头鼠目的家伙还保持着撕咬的姿势，油汁正顺着他的下巴滴在突然安静下来的空气里。
“首领……”
最机灵的那个已经单膝跪地，其他人这才如梦初醒地纷纷伏低身体。
他们额间的灰色灵纹在火光下忽明忽暗，像一群被雨水打湿的萤火虫。
血翼的靴底碾过一颗滚到脚边的山果，汁液迸溅的声音让最近的几个灵修浑身一颤。
他这些年刻意养出来的威压此刻全开，连结界上流动的符文都为之凝滞。
“天眼系统全天候监控，三位镇守使在三十里外待命。”
血翼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耳膜生疼，“你们真当上面把这片森林交给我，是让我们在这开烧烤大会的？”
跪在最前面的瘦高个壮着胆子抬头：“可这五年来，不都是让那些试炼的灵修采些灵草就打发了……”
他的话断在喉咙里，因为血翼的眼神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结界外那些黑影的时刻。
“行动计划变更，从明天开始。”
血翼手腕一翻，一块全息投影装置从袖中滑出，一个十七八岁少年的三维影像瞬间在众人头顶展开。
画面中的少年面容清秀，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血翼的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安排三班倒，每两小时轮换一次。我要他每走十公里，就遇到一场‘恰到好处’的意外。”
虽然对方两百灵元都没有达到，但他绝不会掉以轻心。
“先让小的们把他耗得油尽灯枯，等监控失效时，我再一击毙命。”
血翼摩挲着腰间淬毒的骨刃，嘴角扯出残忍的弧度。
“到时候嫁祸给那头双首魔蛟，再方便不过。”
“老大，咱们不是说不掺和这些试炼者的事吗？”
一个囚徒壮着胆子问道。
血翼眼中血光暴涨，那囚徒顿时如遭雷击，踉跄后退数步，嘴角溢出血丝。
“再多嘴，就拿你喂魔蛟。”血翼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府传来。
他随手摘下一颗猩红的山果，尖锐的指甲轻易刺破果皮，暗红色汁液顺着指缝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