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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小说网>天命风水师>第六十四章 蛇藤噬心

第六十四章 蛇藤噬心(第1页)

山涧冰水倒灌进鼻腔的刹那,我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腥甜。记忆突然被这股冷意撕开缺口——阿娘临终前熬的最后一剂药,陶罐在灶台上咕嘟冒泡,药渣混着柴火烟钻进我领口,和此刻灌进肺叶的山涧水一样,都是浸到骨头里的苦。

指节抠进岩缝时,青苔的滑腻渗进甲缝。我扒着凸出的石壁剧烈咳嗽,腕间银链硌得生疼——那是去年立夏阿爹赶集带回的,雕花早被血污浸得发黑,活像条盘在手腕的死蛇。身后石缝传来窸窣响动,我攥紧半截断刃转身,只见菜花蛇吐着信子游过,尾尖扫落的野莓砸在石头上,迸出暗红汁液,像极了阿娘咳在帕子上的血。

"沙沙——"

这次异响来自头顶。月光从一线天漏下,照见岩壁垂落的藤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卵形叶片翻转时,背面密密麻麻的虫卵泛着尸油般的幽光,像极了义庄停尸房里那些盖着草席的死婴。

"林家小儿——"

沙哑呼唤惊起夜枭啼叫,尾音拖得老长,像根浸了毒的线,顺着后颈往脊梁骨里钻。我贴着湿滑岩壁后退,后腰突然撞上温热躯体——黄小九从阴影里蹿出来,油亮的黄毛东一块西一块地秃着,尾巴尖还黏着半截蠕动的蛊虫,像根没烧完的香。

"要死要死!"它爪子揪住我耳垂,臊得我半边脸发麻,"东南方三十步!岩洞!快——"

话没说完,头顶传来岩石迸裂声。三条碗口粗的蛇藤破岩而下,藤蔓上鼓起的瘿瘤"啵"地裂开,青紫色婴尸从里面滚落,小手上还缠着红绳,绳头青铜铃铛晃出傩戏调子,叮叮当当,和祠堂祭祖时老瞎子敲的丧钟一个味儿。

黄小九突然放了个响屁。那臭味比阿爹泡的蛇酒还冲,我差点呕出来,却见它冲我挤眼:"闭气!"赶紧憋着气跟着它钻进藤蔓缝隙。腐臭味里混着丝艾草香,淡得像飘在孟婆汤上的浮沫——是每年端午阿娘挂在门楣的味道,可此刻闻着,却像有人拿浸了艾草的绳子,勒住我快炸开的肺。

岩洞深处竟有套竹制茶具,篝火早灭了,余烬旁散落着桃核,切口新鲜得能看见白肉。黄小九爪子刚碰竹杯,洞外突然飘来苗歌,调子缠缠绵绵,像条毒蛇绕着脖子爬。我和它缩进阴影,见个戴银项圈的少女提着竹篮进来,银镯撞出清响,哼着赶尸调往火堆添柴。

"三月三哟,蛇抬头。。。。。。"她掀开竹篮,里面躺着个陶罐,罐口苗医印记刺得我眼疼——二十年前阿娘难产,吴婆婆就是拎着这样的陶罐进的产房。少女往火里泼黑血时,腥臭扑面而来,我突然看清罐口边缘的缺角,和记忆里吴婆婆装药时手抖洒出的药汁,在桌面烫出的痕迹分毫不差。

"吱呀——"

银项圈突然发出轻响。少女猛地转头,瞳孔里金蚕蛊正吐着丝打转,像极了义庄房梁上悬着的吊死鬼眼球。黄小九尾巴卷着石块砸向火堆,火星爆开的瞬间,我看见她脖颈突然拉长,银项圈嵌进青紫皮肤,血珠顺着银饰纹路往下滴,在地面汇成个歪扭的"奠"字。

我们撞开藤蔓狂奔,身后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嚓"声,像极了王老汉摔断胳膊时的动静。黄小九边跑边喊:"往左!歪脖子松。。。。。。"话音未落,我脚下一滑,掌心按到个冰凉物件——是把豁口柴刀,木柄上刻着的林氏火纹,和祠堂匾额上的印记一模一样,刀柄包浆里还嵌着片风干的艾草叶,像极了阿娘缝在我衣襟上的那片。

破空声擦着耳垂掠过。我本能挥刀,柴刀劈中蛇藤的瞬间,断口喷出的浆液带着腊肉烟熏味,混着松针露水,在月光下蒸腾成白气——去年腊月,阿爹在院子里熏野猪肉,刀刃划开油脂时,冒的就是这样的热气。

黄小九尾巴卷住我腰,我们滚进石缝的刹那,七八条蛇藤拍在洞口。藤蔓上的婴尸突然啼哭,尖细嗓音像极了隔壁王婶家早夭的幺儿,那孩子咽气那晚,我趴在窗台上看见的,正是这样青紫色的小手,抓着襁褓角不肯松开。

怀里火折子早被水浸透,棉芯软塌塌的像条死蚯蚓。黄小九突然叼走火折子,对着石壁猛蹭,毛都蹭掉好几根:"想当年老子在长白山。。。。。。"话没说完,狐火"轰"地炸开,藤蔓瞬间卷成黑灰,洞外传来重物坠地声——痋婆的竹杖插在泥里,杖头婴儿头骨正对着月亮"滴答滴答"滴血,两个戴傩面的汉子跪在血泊中,右手小指齐根而断,断面黑紫,像极了被雷劈焦的树根。

"不对劲。"我攥紧柴刀,刀柄纹路硌得掌心发疼,那些刻痕深的地方,还留着暗红血迹,像极了阿娘教我握刀时,掌心磨出的血泡。黄小九鼠须抖得厉害:"血蛊阵!引山魈。。。。。。"

话没说完,林子突然静了。蝉鸣、蛙叫、甚至风擦树叶的声音都没了,只剩血滴在枯叶上的"嗒嗒"声,像有人拿针尖,一下一下戳着后心。我后背发寒,就像那年在祠堂偷供果,转身看见长老站在阴影里,眼里映着烛火,红得像要吃人。

白璃的银发突然从树梢垂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嫁衣破成布条,露出的皮肤上爬满靛青咒文,像极了后山崖壁上的千年古藤。怀里竹筒还在渗血,她踉跄着撞过来,把竹筒怼到我嘴边:"喝。"

浓烈的药酒味冲得人发晕,是苗医泡蛇胆的烈酒,阿爹风湿发作时,总要抿上一口,每次看他皱眉咽酒,我都觉得那酒比阿娘的药还苦。黄小九突然炸毛:"她眼睛!"

抬眼望去,白璃瞳孔里金芒翻涌,混着丝黑气,像极了义庄井里浮着的油灯,明明灭灭,照不清井底。她突然反手掷出冰刃,将扑来的山魈钉在树上,那畜生惨叫着化黑水,水渍里浮出张黄符,正是清明上坟时烧的往生钱,纸角还印着半枚血指印。

"西南方,血池。"她声音像从极远处飘来,咒文顺着脖颈爬上脸颊,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极了那年雪夜,她缩在柴房里,睫毛上结的霜。突然,她撕开嫁衣下摆,心口处肉瘤正蠕动着,上面浮现的,竟是方才陶瓮摆放的方位图,肉瘤表面的血管,像极了阿娘绣绷上未完成的走线。

"杀。。。。。。了我。。。。。。"她指甲抠进树皮,木屑簌簌掉落,混着血珠滴在我手背上,凉得刺骨。十年前那个雪夜,她也是这样抓着稻草喊冷,我把阿娘的旧棉袄盖在她身上,她指尖冰凉,像块淬了霜的铁。

黄小九突然尖叫:"身后!"

我转身挥刀,柴刀劈中傩面的瞬间,木屑飞溅,里面飞出群尸萤,绿莹莹的,像极了乱葬岗的鬼火。护着白璃后退时,后背撞上冰冷陶瓮,红布"刷"地散开,福尔马林液里泡着的女尸突然睁眼——是失踪三年的阿秀,发间别着的野杜鹃,正是去年清明我替她采的,花瓣上的露水,至今还凝在记忆里。

"走!"黄小九吐出内丹,蓝光炸开的瞬间,我拽着白璃跌进血雾。等看清眼前场景,冷汗直冒——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天坑,坑底青铜鼎正沸腾着,鼎身饕餮纹里卡着半截身子,穿着的粗布褂子,正是去年我在山里迷路时丢掉的,袖口补丁,还是阿娘连夜缝的。

白璃突然推我一把。我在斜坡上翻滚时,抓住岩缝,抬头看见她站在坑边,嫁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面染了血的旗。痋婆的蛇藤缠住她脚踝时,她突然对我笑了笑,唇形张合——是小时候我们玩的哑谜,那个总被阿娘骂"没规矩"的口型,此刻却像盏灯,在漫天血雾里,照得人眼眶发疼。

坑底传来水声。我摸着黑往声源处走,指尖触到浸在血水里的竹筒,筒身刻着行小字,借着上方漏下的月光,我认出那是阿爹的笔迹:"林夜亲启,父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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