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王建国头上裹着纱布，靠在床头上，脸色有点苍白。
李兰芳守在他旁边，眼睛还有点红肿。
想来应该是刚哭过不久。
看见喻永秋进来，李兰芳站了起来，神色有点复杂。
也是自家男人刚被砸破了头，哪怕平时关系再好，也会有点介意。
喻永秋慢慢的走到床边，把网兜搁在床头柜上。
喻永秋走到床边，看着王建国头上的纱布，心里堵得慌。
她低下头，小声说：“王叔，对不住，都怪我……”
王建国听得出来她语气里的尴尬，他为了缓解气氛，咧嘴想笑，结果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嘶了一声。
他忍着伤痛轻声说：“不怪你，永秋，是我自己没站稳。”
喻永秋听了村长这话，心里更觉得欠了村长一个大人情。
他都伤成都这样了还帮她说话，估计怕她心里过不去。
李兰芳在旁边站着，脸绷得有点紧，她看着丈夫额头上的伤，心里十分难受。
她思量想去，还是从柜子里面拿出了那件叠好的羊绒衫
她朝着喻永秋走过来：“永秋啊，这衣服……你还是拿回去吧。”
喻永秋赶紧转过身来，往她那边推了推：“婶子，这咋行？说送你了就是送你了。”
“拿着吧，永秋。”李兰芳把衣服硬塞给她，“闹成这样，我穿着不得劲。”
喻永秋听得出来她语气里的为难，看着手里的羊绒衫，知道再推下去，李兰芳脸上更挂不住。
她只好把羊绒衫抱在怀里：“那……婶子，这件我先拿回去。回头我再给您买件新的，一定给。”
李兰芳勉强笑了笑，没接话。
喻永秋又跟王建国说了几句让他好好休息的话，这才退出了病房。
宋立明还在外头走廊等着，看见她出来，手里还抱着那件羊绒衫，也没问什么。
两个人没说话，往卫生所外面走。
天很晚了，卫生所外面里静悄悄的，偶尔能听见几声狗叫。
月光洒在土路上，有点凉。
喻永秋觉得从里到外都累透了。
宋立明看她没精打采的样子，月光照着她脸有点白。
他心里不好受，知道都是家里那些人闹的。
他伸出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