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磊跟过去问李水：“到底咋回事？架子好好的，怎么说塌就塌了？”
李水一脸苦相：“我……我也不晓得啊村长。就听见‘哐当’一声响，接着就……”
他拿手比划了一下，好像还后怕呢。
宋立明站起来，拍掉手上的土。
他看着李水，眼神锐利。
“出事前，你在哪儿？看见啥不对劲没有？”
李水给他看得有点发毛，使劲想了想：“我……我在那头数刚拉来的布呢。没……没怎么看这边。”
他停了一下，好像想起来啥。
“哦对，出事前十来分钟吧，我好像瞅见……瞅见孟晓明在架子那边转悠。”
“孟晓明？”李大磊眉头皱了起来。
“对，就是他。”李水点点头，“也没看他干啥，就那儿东摸摸西看看的，看着……有点不大对劲。”
宋立明眼神紧了紧。
“他那时候具体在干啥？”
“具体……我也没看清。”李水挠挠头，“就看他在架子腿那边蹲了一会儿，我还当他瞅着哪儿松了，想给紧紧呢。”
“后来呢？”
“后来我就忙我的去了，没再看他。再后来……就出事了。”李水声音小了下去。
他又赶紧补了一句：“对了！出事以后，我查人看谁伤着没，才发现孟晓明不见了！”
“不见了？”李大磊也愣了。
“嗯！后来听人说，他急急忙忙请了假，说家里有急事，当时就走了！”
李水越说越觉得这事儿蹊跷，“走得那个快，头都没回一下。”
孟晓明……鬼鬼祟祟……提前离开……
这些信息在宋立明脑子里快速串联起来。
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没再追问李水，转而看向旁边几个当时也在场的工人。
“你们几个，当时有谁注意到孟晓明了吗？”
几个工人互相看了看，有点迟疑。
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工人开了口：“俺好像是看见他了……就在那架子边上。”
“他干啥了？”宋立明问。
“没……没看清。”那工人摇摇头，“就模模糊糊瞅见他好像在弄那架子的腿，当时也没多想。”
另一个年轻点的小伙子插嘴道：“孟晓明最近手头好像挺紧巴的，前两天还问我借钱来着，说家里等着急用。”
“是吗？他还问我借了，我没借给他。”旁边又有人附和。
借钱？手头紧？
宋立明眉头锁得更紧了。
一个手头拮据的人，在事故发生前行为诡异地接触了倒塌的货架，事后又匆忙离开……
这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指向了一个让人不安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