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评价,喻永秋心里那块石头,彻底落了地。
但她脸上并没有显露出多少得意,只是微微一笑。
“肖班长过奖了,这都是厂里姐妹们一针一线做出来的。”
肖德柱听了这话,又打量了她一下,眼神更加欣赏了。
这年轻厂长,东西做得好,还不抢功,知道是工人干出来的。
“嗯,你能这么想,这就对了!”肖德柱点点头,语气也更实在了些。
“知道顾着大家,知道劲儿往一处使,这厂子错不了!”
他小心把桌上的样品一件件叠好,放进旁边一个贴着“永秋制衣厂”标签的大纸箱里,拿胶带封了口。
接着又拿起喻永秋给的那沓文件,哗啦啦翻了翻,确认没缺啥,也收了起来。
“行了,东西都收下了。”肖德柱把登记簿一合。
“你们回吧,等消息。按老规矩,估摸着三天,结果就出来了。”
喻永秋和宋立明跟肖德柱道了声谢,俩人一块儿出了办公室。
竞标的事暂时放下,第二天就是喻永秋去卫生所复查的日子。
一夜好眠,喻永秋感觉身体轻快了不少,那些纠缠许久的沉疴旧疾,似乎真的在一点点消散。
军属大院的卫生所不大,几间平房,刷着白石灰,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来苏水味儿。
宋立明今天特意没去营里,一大早就陪着她过来了。
他走在喻永秋旁边,步子放得很慢,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声的支撑。
里面坐诊的是马医生,一个五十来岁、戴着眼镜的女医生,面容和善。
马医生看见他们,笑着招招手。
“小喻来了?坐,我给你看看。”
喻永秋依言坐下,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虽然感觉好多了,但每次检查,心里还是有点七上八下的。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宋立明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喻永秋身上,虽然面色沉稳,但微微抿着的唇角还是泄露了一丝紧张。
看她气色是比前几天好,但医生不说没事,这心就放不下。
马医生拿出听诊器,在酒精棉球上擦了擦,冰凉的金属头贴上喻永秋的后背。
“深呼吸……再来……”
她仔细听了听,又让喻永秋转过身,听了听前胸。
接着,她又问了问喻永秋这几天的感觉,吃了什么,睡得怎么样,问得很仔细。